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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颐哥哥,我不敢跑,再也不敢。”
“哥哥,我跟你回家,我和你成婚。”
“哥哥,我再也不敢骗你了。”
……
“哥哥,你饶了我,或者一刀杀了我。”
她求饶无数声,却一声都没管用过。
他说以后再也不信她的话,就真的再不信了。
这场在戋戋看来惨绝人寰的酷刑直到后半夜才结束,清寒的月色透进来,令沈舟颐稍稍冷静些。
他坐在桌边,一口一口灌着又浓又烈的酒,丧得不像话,戋戋隔老远在床帐中抽噎,都能闻见酒醪的那股刺鼻味。
她最初说再也不敢私逃,是敷衍沈舟颐的假话。
后来见他如此齌怒,再出逃的心思真的淡了。
到最后面喊的那几句不敢,是切切实实地不敢。
她绝望到极处,身心麻木,反而感受不出什么太大的波澜。
戋戋能预测自己的命运,以后就要被沈舟颐带回去,困在那四四方方的贺府大宅院中,永不见天日。
戋戋独自一人仰在床帐间,有泪水也不能擦,她的双手还被链子锁在背后。
她把头尽力埋进被衾中,委屈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沈舟颐冷冷朝她丢来一颗小药丸,黑黢黢的颜色,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东西。
戋戋手不能动,只得以惨白的双唇衔起那颗药丸,混合着泪一起吞咽下去。
邱济楚早就到客栈了,但念起沈舟颐与戋戋俩小别胜新婚,便没打扰他们。
直到紧闭的房门后飘来阵阵烈酒味,邱济楚才前去问问情况。
沈舟颐黑着脸开了门,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远处床帐间还有戋戋的虚影。
邱济楚见状不妙,嘱咐沈舟颐两句,速速溜开。
戋戋实在太过伤惫,一边流着泪一边睡着了。
夜风穿过窗户冽冽地吹,激得她浑身阵阵鸡皮疙瘩。
她想要给自己盖盖被子,奈何双手被锁也是做不到的。
抽噎几下,也就忍了。
迷迷糊糊良久,感觉皮肤不冷了,夜风也不吹了,自己身上盖满厚厚的被子,沈舟颐就俯身在她旁边。
可她的双手仍没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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