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瞬间又变了,还是那张逼仄的拔步床。
里面躲着的姑娘怯生生的仰头看着他,眼底泛着潋滟的水光。
他仿佛成了恶人。
风吹幡动,一串银铃铛急促作响,帘子微动。
不需多时,风平浪静。
连夜的雨仿佛下的难舍难分,迟迟不停。
廊前芭蕉承受不住雨水侵袭,缓缓落下几片叶子。
衣裳潮湿黏在身上,李邵修猛然睁开眼睛。
身旁却是冰凉床榻,空无一人。
心中猛地一空,浓浓失落感袭来。
夜深人寂。
殿里月华如水,冰冷昏暗。
从来没有如此这般希望时间过快一些。
快点白天…
快点到请安的时辰。
快点见到她。
快点听见她的是声音,看见她柔和的双眼。
殿里里一向寂静,有什么声音响动。
东哥听见声音,急急忙忙撩开帘子,点了灯过来:“殿下,您怎么了?”
“无事。
给我拿一身干净衣裳过来。”
李邵修褪去衣衫,露出宽肩窄腰,双腿修长。
洁白月光洒落,勾勒出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
他找了干净襟帕,缓缓擦拭身上渗出的粘腻汗水。
又取来冷水,入净房,披头淋在身上。
温热水花四溅,水珠顺着下颚滚落至喉结,最后在蜜色的腹肌处消失不见。
一些心思被压抑至看不见的角落,暂且隐藏起来。
他不会提前。
—
偏阁,下人们聚在一处剪窗花纸样儿。
窗花纸样儿贴在窗户上,别填几分雅致。
阳光透过来,清晰的勾勒出花样,别出心裁。
王嬷嬷近些日子发愁的很,叹气声音一声大过一声。
绿瓶剪了个小兔子的纸样儿,对着阳光看了看,又调整了一下耳朵形状。
忽的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便说:“嬷嬷,您一天叹气不到一千也有八百。
您就别叹气了,我给你说个好玩的,前几天,殿下照顾江姑娘喝药,突然有只蚊子就落到殿下脸上了。
好家伙,江姑娘是真厉害,一巴掌就打上去了。
信王殿下脸上瞬间出现了个巴掌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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