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恰如其分的脸。
众目睽睽下,他用磨练出的不喜不悲说:“我是医生,他是患者。
假如要做什么,我肯定会先治好他再干。”
一片死寂。
易思违问:“可以开始了吗?”
周聿澍的死因并非是后脑勺的重击。
那一下的确给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决定性的死因还是心源性的猝死。
他爬行到室内,或许正是为了打电话求救。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易思违配合地回答问题,提供了自己几乎满满当当都在值班的日程。
警察大概率会有不满,将信将疑。
毕竟,杀人案最喜闻乐见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尽快破掉。
还有工作,易思违没有送他们出去。
手术室外,刷手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
周聿澍进行手术时,易思违也在场。
当时他还没卸任住院总,从联系麻醉科开始都要负责,对于助手而言,手术中的任务实际相当丰富。
切心室、注入停搏液……种种琐事组成了挽救生命的环节。
他至今都记得那颗心脏跳动起来的情形。
而现在,他知道它死了,人的死亡意味着很多。
那颗心脏,现在已经不再跳动,也不再完成自己的功能,为身体供血。
手术结束后,易思违拆开口罩束带,从门口取了手机。
他给莫乌莉打了个电话,她还没结束工作。
易思违说:“今天警察来找我,告诉了我周聿澍的事。”
“是吗?”
莫乌莉的回答伴随着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响声,“我突然想吃内脏锅了。
热乎乎的那种,可好吃了。”
易思违无视她的后半句话,继续最初的话题:“他死了。”
电话那头,莫乌莉在被要求签字,于是用肩膀和侧脸夹住手机,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对啊。”
有人死了,就是这样简单的事。
易思违知道,莫乌莉并非独具恶意,她不是出于本心才变得如此凌厉、残酷、冷彻骨髓。
在庞大的空虚面前,她只能集阴狠于一身。
即便莫乌莉什么都感觉不到,这一刻,他唯一的想法却很简单——“莫乌莉。”
莫乌莉回答:“嗯?”
“……”
“怎么了?”
她终于分心,停止手头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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