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芸仍在认认真真止血,看他没帮忙,抬眼啧声道:“顾大当家,你是打算流血而死,和方才那位狼兄去黄泉路上做个伴吗?”
一抬眼,细碎的光就落入她漆黑的瞳眸。
她好笑道:“愣着作甚?”
这世界风雨侵急,他身上伤痕无算,可就在这个瞬间,顾安南忽然觉得自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于他而言,除却这夜明珠能照亮的方寸天地,除了这方寸天地里的她,他什么也看不见。
暮芸眼底存着薄薄的一层水光。
做什么要哭。
是在……担心我吗?
他心里有一万个问题想问,有一万句埋怨要说——你是不是那个给顾家军送信的“白羽”
?你知送信的时候知不知道这个队伍的统领就是我?你为什么要送信?
是怕我……出意外吗?
顾安南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他一手扣住了她的腰,一手扣住了她脆弱的颈项,几乎是胁迫着她仰着头,近乎蛮横地低下头去,仿佛受到了强烈的蛊惑,非要将人按在怀里拆吃干净似的。
凭什么啊,暮芸。
凭什么你想见我就见我,想碰我就碰我,想爱我便爱我,想杀我就杀我呢?
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人,这是凭什么啊暮芸。
胸口那处贯穿的旧伤像一柄剑,她手里的夜明珠却如同蜜糖;暮芸霸占着他的世界,多少次生死关头,他总是想这样侵占她。
侵占她,侵犯她。
让她跑也不能跑,想也不能想,除了自己的侵犯,让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暮芸是真的快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她忽然被男人扯进怀里,被迫仰头承受着他得吻,全身的力气都被揉碎了,腰和腿也软得快要站不住。
顾安南身形高大,被他这样禁锢着的时候,她整个视线里都只能是他。
不行。
他们之间还隔着太多的误会,还有这天然矛盾的身份,这层关系,本不应朝着这个方向走去。
‘暮芸啊暮芸,’她在心中自我唾弃:‘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试图挣脱,总是未果,但又有些羞耻地想……其实也不希望他放开。
炽热的,充满贪念的,毫无保留的吻,他身体的温暖,还有这风雨中充满致命吸引的安定感。
紧紧抓着他衣襟的柔荑渐渐无力,不知是因为被掠夺,还是因为无可救药的自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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