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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时刻,我只是躺在床上,等待医生给我输液,就会突然流泪。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很压抑,也许这是生理调节的一种方式。
我讨厌泪水,这会让我看起来很软弱,但实际上我很难控制住这种反应,我开始频繁梦见我的母亲。
我知道这不是个好征兆。
我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倒霉。
来到这本书就是一个错误,我现在得为这个错误买单。
我想尽量让自己开心一些,毕竟人不能只留下消极的情绪。
可是这太难了。
有一天,我对凯厄斯说我想去中国。
他很怀疑我突如其来的念头,我的身体需要休养,医生还没查出具体病因,也不建议我长途颠簸。
“我们可以先坐飞机,然后坐汽车,我会很安静,你知道我现在做不了什么。”
然而凯厄斯迟迟不肯答应。
他很犹豫,海蒂告诉我他最近在查古籍,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知识果然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以前老出现在我小学作文里。
我想起母亲给我熬的白粥。
意大利很少有这玩意儿,沃尔图里连明火都很少能看见,就更不能指望会有烧饭做菜的厨房。
人类食物,厨师会从外面做好带进来,再转交到他们手上。
我想喝白粥,凯厄斯就让人不远万里从中国给我找来了一个地道的南方厨师。
味道很好,香气扑鼻,但我还是没有食欲。
于是我又说我想配榨菜吃。
第二天,凯厄斯又不知道从哪儿真弄来了本地榨菜。
我看着这些熟悉的食物,更加想回去。
闹了几天之后,凯厄斯终于妥协,准备带我回中国。
启程的那天,天气罕见地很阴沉,狂风卷起被吹落的树叶和花瓣,像是马上要下雨的天空是极深的铅灰色,云朵像碎裂的棉絮。
阿罗站在沃尔图里的外墙,告诉凯厄斯这不是个适合出行的日子。
我被海蒂搀扶着坐到车上,睡着前开了车窗去看外面的天色,远处已经是黑压压一片,瓢泼大雨砸了下来。
风太冷了,我的听力已经退化到比普通人更差,凯厄斯和阿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看得出表情严肃。
海蒂挂着微笑的神色看不出破绽。
我在凯厄斯上车关门之前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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