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并不是很好的时机。
而且在信抵达福克斯之前,我知道凯厄斯一定会检查一遍。
至少要确定里面不涉及任何关于沃尔图里的信息。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像被剥光了衣服站在烈日下无所遁形。
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人会限制我去哪里。
顶楼、地下室、古堡自建的巨大的人工湖泊,什么地方都行。
房间里有通讯设备、游戏机、电视、电脑,能塞进来的都搬了进来。
有时候我觉得这里像个杂物堆或者储藏室,要是谁患了抑郁症或者社交恐惧,完全可以一年不踏出房门而不用担心无聊。
说起来,除了精神上的折磨,我并没有受到任何虐待,至少比那只绞死在木架上上的新生儿要好得多。
并且这种结果算得是我上自愿——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我得承认,我不是一只成熟的吸血鬼,不论是从年龄,还是经历而言。
凯厄斯、阿罗,还有尚未会面的马库斯。
他们成为血族的时间已经太久,久到完全丧失了人类的感情。
阿罗称这些为弱点与累赘。
油灯挂在墙壁两侧,火油燃烧的特殊焦味从鼻尖进入肺部,我有些咳嗽的冲动。
简单粗狂的黑色大石块堆成了沃尔图里神秘的地下室,阿罗带着我从过道往前走,铁笼后面的囚徒开始面目狰狞地嘶吼。
“这些都是南方战争中等待处决的低等血族。”
阿罗介绍道。
他轻微上扬的语调里包含了得意。
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也许其中有很多都是被牵连的无辜者,但我没有出生为他们辩驳。
光是站在阿罗身后,就耗光了我所有的警戒与勇气,何谈为这些素不相识的吸血鬼伸冤。
闪烁不定的光源打在前面那道缓步的背影上,影子仿佛逶迤的蛇,在我脚尖不足二十厘米的地方爬行。
我不止一次觉得阿罗像蛰伏在潮湿洞穴里,随时准备喷射毒液的蛇。
尖牙、红瞳、永远在审视他人的目光。
凯厄斯的冷是位高权势的漠视,阿罗则是动物一般的阴冷。
现代传说总以毒蛇来比喻吸血鬼,放在阿罗身上实在再恰当不过。
我亦步亦趋,脑子里控制不住闪出恐怖情节。
嘶吼声开始微弱,到了深处,空旷的石道仿佛能听见我的心跳。
阿罗极轻地笑了一声,“别紧张,小可爱。”
这一声吓得我直接停住脚步,刚好阿罗转过身来,嘴角含笑地给了我一个“慈爱”
眼色。
“我们到了。”
阿罗将手里的火把举高,完全不担心火星溅到身上。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地下室的尽头关着一个眉高目深的白发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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