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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澜搁下筷子回复:我晚上有事,不太方便。
回完就看着那个界面,等那边再说什么。
所幸,黎晖也没坚持。
关澜舒了口气,把手机锁屏搁一边,继续埋头吃饭。
她知道黎晖一直在找机会要跟她谈谈,而她一直在回避。
但究竟能拖到几时,她也不确定。
齐宋中间看她几次,她都好像浑然无觉。
吃完饭回到中心,下午那四个小时仍旧热热闹闹。
有人混这儿来塞小广告,比如推销聪明女人课,号称“不哭不闹,挽回老公的心”
,或者街边小所来拉案子,信誓旦旦“帮你保住财产,抢到孩子”
。
后来还来了一男一女,也不说问什么,光吵架了。
一个说:“你骂谁没良心?没良心我挣钱都给你?”
另一个答:“他妈你有良心在外面搞破鞋,不要脸,烂屁眼!”
刚开始齐宋还劝几句,结果人家回他:“有你什么事啊?我跟你说话了吗?”
另一个也道:“你谁啊,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家的事?!
……&¥¥%……¥……%&”
齐宋叹口气,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去喝水,就这么看着他们吵,竟让他有种穿越回三十年前的感觉,心想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就这么一天,心脏都快停了。
但临到中心关门之前,却是关澜先发了条信息给他:结束之后别走,停车场聊几句。
齐宋看了看,回了个“好”
字。
猜她要跟他聊什么,他又该怎么应对。
想了想又在心里自嘲,这好像也是时光倒流,二十年前常有人跟他说,你放学别走!
其他人到点离开,关澜接了个热线,结束最后一宗咨询,五点半才从中心出来。
走到停车场,看见齐宋在那辆斯柯达边上等她。
“今天感觉怎么样?”
关澜问。
齐宋删掉五千字的感想,只说:“还行。”
关澜笑笑,开了车门,把手里的包和笔电扔到副驾位子上,说:“你也别怪行政老师要问为什么,我们这里对接的一般都是南郊的律所,来值班的也大都是执业头三年的年轻律师。”
“年轻”
二字有点刺耳,但齐宋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她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听见他在说什么的。
“我们诉讼组的老大也是政法校友,所以……”
他把事先想好的话说出来,总之是为了卷,人设统一,理由充分。
关澜却打断他直接问:“你们所里派你来几次?”
齐宋回答:“规矩是一年至少做三天法律援助。”
关澜点点头,觉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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