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收留我一下。”
姚永昶一屁股坐下,取出腰间的折扇乱扇。
顾潋拿出一包干菌子推过去,“这是在南疆带回来的野蕈,做汤做菜都可以,但是一定要做熟再吃,不然会中毒。”
姚永昶没接,不停地扇扇子,像是有什么话想对顾潋说。
“你这是怎么了?”
顾潋问。
姚永昶一下打开了话匣子,“顾潋,自从上回我跟你见面后,万年喜就不管我了,要多少银子都给,就是要几千两的银票,他也毫不含糊就给我拿,也不拘着我了,我想去哪就去哪,想上哪个花楼就上哪个花楼,想找哪个娘子就找哪个娘子,你说他这是……他这是要做什么?”
顾潋叹气,感慨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顾潋,不是我矫情,是他太不正常了,我同你说句实话,他不拘着我,我反倒不敢去花楼了,我总觉得我一去,他就要跑了。”
顾潋问:“万老板不拘着你不是更好么?你不是嫌他管的太多,没什么自由么?”
“话是这么说……”
姚永昶把扇子一合,郁闷叹气,“但他对我是真挺好的,他突然对我不咸不淡起来,我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其实是压根受不了这种转变。
一开始万年喜是爱管着他,但管着他的同时也是惯着他,他做什么,万年喜瞧见了也只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一番。
后来他越来越过分时,万年喜终于本性暴露,半强制似的将他管制起来。
直到最近,他负隅反抗终于有了结果,万年喜解开了拴在他脚腕上的链子,亲自为他打开大门,冷着一张脸祝贺他重获自由。
“若是皇上把你关在深宫,给你吃给你穿,什么稀罕玩意儿头一个想着你,你什么都不用干,就是个养在他身边的雀儿,你受得了么?”
顾潋摇摇头,“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们的情况不一样,在皇上眼中,我从来不是养在深宫的雀儿,”
顾潋一一枚举,“顾家军的虎符一直在我手中,丞相一位也从未考虑过别人,就算我入主中宫,他们对我的称呼依旧不变,更甚者,我的命令在他之上,皇上从没拿我当他的附属之物……当然了,我出宫也不是为了逛花楼找娘子的。”
姚永昶似懂非懂,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顾潋,我怎么感觉这么噎得慌?”
这时在门外听墙角的赵赫突然闯进来,满眼感动,“顾潋,我——”
“走开。”
“好来。”
姚永昶目瞪口呆看着赵赫转身就走,半晌问道:“他怎么惹你了?”
顾潋似乎是想到什么令人厌恶的事,蹙着眉头冷冷道:“他玩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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