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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琛想到“窜高三尺”
,背后乍起一阵阴寒,吓得脸色刷白。
万幸是深冬。
要是运道不好,他第一回就选在春天附灵,放任笋儿兴高采烈地疯长一夜,恐怕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孩子给生了。
养棵笋,还是有风险的。
晏琛手提一盏纸灯笼,沿着来时的小路打道回府。
腹内沉重了许多,腰后也显酸疼,骨骼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变化,迈几步就得歇一歇,整个人难受得要命。
可是时辰已经不早了,陆桓城今早有一桩红木生意要谈,再睡下去,非得耽误了正事不可,他得快些回去。
勉力撑到门扉前,笋儿闻到陆桓城的气息,欢腾地来了一脚丫子。
“啊!”
那握着门环的五指突然揪紧,晏琛面色惨白,呻吟着跪了下去,膝盖撞上尺高的门槛,险些栽进院子里。
他慌忙撑住门槛,紧闭双眸忍耐,低哑而绵长地喘息。
笋儿只踹了一脚,他却不会只疼一下。
往往那一脚会踹得宫膜震颤,下腹收缩,然后忍疼时各种强烈的反应全扑上来,生生将疼痛拖得更长。
晏琛好不容易熬到尽头,刚站起来,笋儿恰到好处又补了一脚,疼得他边发抖边腹诽道:这门难道克笋么,为什么死活都进不去?
陆桓城一觉睡饱,下意识去抱晏琛,却扑了个空。
枕边空冷无人。
他起身一看,晏琛正蔫蔫地窝在软榻之上,低着头,捧着茶水小口小口啜饮。
厚实的狐绒氅子覆在小腹处,鼓鼓囊囊的一大团。
他悄悄摸过去,出其不意地揽住了晏琛的肩膀,往他脸颊上狠啄一口。
晏琛慌得洒了半盏茶,下意识伸手去遮小腹,抬头发现陆桓城笑盈盈的,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才软软地道:“桓城,你起来了。”
陆桓城倾身去吻他的唇,吻得唇面粘湿,呼吸微促。
又顺着下颌蹭到耳根,叼住了绒软的耳垂,低笑道:“阿琛,怎么起得这般早?昨晚都舒服到晕过去了,也不多休息一会儿?”
晏琛耳根敏感,舔两下就忍不住要哆嗦,见陆桓城一起床就来撩他,忙不迭地往窗边躲。
陆桓城偷香得逞,心满意足,取了晏琛未喝完的半盏茶漱口,刚含进去,眉头猛地一皱,转身全吐到了地上:“你喝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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