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涨红了脸,猛地抬头,脆生生地说:“我是他们请的家庭教师!”
王胡子笑起来,弯下腰仔细审视她的脸,“哟嗬,小姑娘胆儿挺大的啊。”
邱掌柜接口道:“国有国法,寨有寨规,肉票私逃,要穿花挂甲。
大当家的,这可是归我管,这几个没规没矩的——”
他用长烟杆儿一指对面,“斜插一杆,想从我手上抢人!”
“干你娘!”
炮头马遛说话的时候,面上的刀疤扭曲起来,显得异常狰狞,“水灵灵的娘们儿,落在你手上就剩张皮,糟蹋!
你他娘的自己屌软,还不许别人硬了是不是?”
眼见几拨人又吵嚷起来,王胡子从后腰拽出手枪,对天连放三响。
院子里霎时安静下来。
王胡子黑沉着脸,用枪口点着一个个脑袋:“这娘们儿,你们谁动过了?”
“一个指头都没动!
大当家的不发话,弟兄们哪个敢拔头筹。”
刘鹞子赔着笑说,“女学生,稀罕着呢,长得又不赖,不如大当家的收了做压寨夫人?”
“放屁!”
王胡子怒骂,“老子不是你们这些下流坯!
既然说到寨规,老子当年定下的规矩,‘不私吞公财、不祸害穷苦、不横推立压’,你们这些王八羔子都忘光了,啊?告诉你们,谁敢背着老子压花窑,老子把他的人头挂在寨门上!
想睡女人,正儿八经娶一个,要不就去窑子里找,别他娘的糟蹋好人家的闺女!”
几个土匪头子被数落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邱掌柜吧唧吧唧抽着烟叶末,干瘦的脸上隐隐泛出得意之色,“大当家的,这花票还是交我处置吧。”
“你整天不见血就睡不着觉?处置什么,既然是不相干的,放回去得了!”
王胡子不耐烦地挥挥枪口,支使人过去把女学生手腕上绑的麻绳解了。
陈军师瞅着觉得挺可惜,就凑到王胡子耳边,低声说:“大当家的,就这么给放了?让咱弟兄几个跟她处处,指不定还能凑成对呢。”
“处个屁。”
王胡子也压下嗓门,“人家眼界高着呢,能看得上你们这些老粗?再说,女人管暖被窝生娃娃就行,念什么书。
留个女学生在寨子里,万一迷了哪个弟兄的心窍,要兴风作浪的。
别说了,弄走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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