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不想隐瞒这点,他没什么传宗接代的观念,也不在乎血脉延续。
——他只在乎青年。
他曾经看过同样住在宾馆里的女人生孩子,因为没钱,只能在身下垫一块脏兮兮的白床单,痛呼声楼上楼下都能听到。
那声音半点都不让人觉得美好,几乎是不寒而栗的,在当时的商陆听来,就像是人被打的半死不活时发出的惨叫。
满是血色的水一盆盆往外端,整个走廊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好像是失禁了,还夹杂着血的味道,像铁锈。
商父从那门口走过时,都加快脚步。
他呸了一口,说:“晦气……”
就出去住了,两三天都没回来。
那时女人的痛呼也持续了好久,在之后商陆才知晓,她是因为难产大出血,因为怀的是远比母亲本身强大的新人类的孩子。
这孩子体型都比寻常要大,母亲的骨盆又小,在挣扎一天一夜之后,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
一张白布一盖,人就抬出了宾馆。
商陆几乎无法想象青年躺在床上同样遭受这种罪的模样,半点都不能接受。
他更希望哥哥是独属于自己的,除了他之外,不属于任何人,也不拥有父亲这样的名称。
他的独占欲,远比杜云停所了解到的澎湃的多。
生出的失落,不过是为着青年对崽子的执着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深。
这发现让商陆心头咯噔一声,隐约有些不安。
他拿着报告,试探性地问青年:“哥哥真的这么想要崽子?”
杜云停的脚在地上磨蹭,“是啊。”
狼崽子没有说话,只是一颗心往下沉。
“想要,”
青年低着头,头顶的发旋很清晰,又低声说,“想给小陆一个完整的家……”
这是出乎商陆意料之外的话。
他心尖尖颤了下,单膝跪在地上,望着青年。
杜云停神色有点恍惚,摸着自己肚子,像是确认又像是不确认,“小陆,医生有说到底是兔崽子还是狼崽子了吗?”
商陆顿了顿,再抬起头时,笑得很温柔。
“有啊,”
他说,“说是——一定会长得像哥哥呢。”
问题在于,这个症状,商陆等不了几个月。
再过不久,他便要离家去上军校了,怎么能把此时的哥哥独自放在家里?
如何能让假孕症状迅速消失?
就此问题,医生给出的回答是,要让他的身体和心理共同认为已经没有身孕了。
商陆左思右想,最终在两周之后,选择了一个深夜把杜云停晃醒。
在青年还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往床上泼了半盆温水,装作兵荒马乱地要张罗着去医院。
杜云停还是懵的,问他:“怎么了?”
“羊水破了!”
小孩的演技相当逼真,惊慌失措地抱起他,“哥哥,你先闭上眼……不行,动不了了,我现在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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