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的住户这会儿都聚集过来了,义愤填膺要讨个说法。
那麦堆,可都是家家户户趁着闲暇时候一根根捡起来堆成的!
现在被烧得就剩一半了,怎么能不气?
那可都是粮食!
——得废了多少面!
现在多少人想吃细粮都不舍得,每天干啃生涩的加了糠的饼子。
这会儿听说麦堆居然被烧了,火气蹿的比桂花点的那把还快,二话不说围过来,看见白建生出来了,声音就更大,嚷嚷着让白建生给个说法。
白建生倒是一如既往,像是并没把门口聚集的人群当回事。
他蹙蹙眉,说:“支书也过来了?”
村支书就在人堆前站着呢,也等着白家表态。
“建生,这事儿,你们家得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
白建生摇头,“没啥好说的。
父老乡亲谁不会有这样的心?气急了,太冲动,做下错事,这是人之常情,不能算错。
不求大家再给她个机会,只求大家理解理解。”
可现在,没人吃他这套了。
“不理解!”
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捡起地上硬邦邦的土块砸过去,“理解啥?——就算我们有这样的想法,我们也不会去干!”
“就是,我们可谁也没干过这种事儿!”
“糟蹋粮食的就应该去坐-牢,坐-牢!”
满是愤怒的声音都掺进来,声浪一阵高过一阵,人群不断向前挤。
白建生被压迫着不得不后退一步,终于察觉到了局面的彻底失控。
与粮食挂上了钩,这群平常还算是好糊弄的村民,这会儿全都不好糊弄了。
这是关乎白面饼子的大事,没那么容易轻轻放下。
村支书还在掌控着局面,说:“往后退点,找人把桂花带出来!”
“把桂花带出来!
把人带出来!”
于是有男人一把拽出了白建生,进去把小女孩拎了过来。
桂花这会儿眼泪鼻涕淌了满脸,半点形象都没了,之前那股子大胆的劲儿也不知去了哪儿,哭着给人下跪。
俩青年拎着她胳膊,跟拎只小鸡似的,愣是没让她跪下去。
“这是大事,”
村支书脸色阴沉沉,“把她送去好好改造吧,学学怎么做人。”
这一句话出来,桂花登时尖叫起来。
改造?
她嘴唇哆嗦着,这回彻底软了腿,拼命扑腾,“不,我不去!
——我不去改造,哥,你和他们说说……我不去……”
村里的小孩也知道改造地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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