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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闭上眼,战火硝烟就呼啸着涌过来。
从硝烟中走出来的幸存者们,建立起了庞大的城市基地,食水充裕、物产稳定、货币规范、军队强大、律法严苛。
可最后,不是也毁于蚁穴?
躺了小半个时辰,半点睡意没攒出来。
唐荼荼翻身坐起,怕吵醒隔壁耳房的福丫,静悄悄地开了顶箱柜,拿了床厚点的被子,铺到床边的地上。
随后把自己裹进去,裹成一个桶,就地一骨碌,滚到了床底下贴墙的位置。
这地方时常打扫,又是夏季,洒扫更勤,没什么灰尘。
狭小的、昏暗的、透气不畅的空间,无边的安全感包围了她。
天刚亮,左邻家养的鸡打了头遍鸣,后院的仆妇就匆匆来敲门,压着声,着急唤道:“二小姐,二小姐,起身了。”
又支支吾吾说:“大奶奶来了。”
华琼已经进了后门,皱着眉头,走得英姿飒爽。
这府她不是头回来了,却没见过鹿鸣院中这堵墙,问路旁傻站着的嬷嬷:“二姑娘住哪个屋?”
那是唐夫人身边的胡嬷嬷,刚起身不久,盹还没醒清明,硬生生被华琼给惊清醒了,尴尬一指东边,便见华琼眼也不斜地过去了。
她一人来的,一个丫鬟婆子也没带,气势却跟土匪过街似的。
进了鹿鸣院,找到唐荼荼的屋,华琼也不通传,推开门就往屏风后走,门边侍立的福丫都傻了。
唐荼荼裹胸刚刚穿好,忙背过身把中衣披起来。
“娘,您怎么来了?”
华琼浑不在意道:“你穿你的,别着了凉。”
唐荼荼无奈背过了身。
她这内屋简陋,除去华琼已经越过的那面三折屏,再无可避了,只好忍着尴尬穿衣裳鞋袜。
华琼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仔细看了看她眉眼神色,松了口气。
“这不是挺好么,倒叫我吓一跳,骑着马直往这儿赶。
传话的也是个嘴笨的,说你昨夜吓得脸色惨白,腿都打摆子了。”
“……就害怕了一小会儿。”
唐荼荼含糊应了声。
她穿越到这里后,见华琼的次数不多,满打满算不过三回。
头两回是刚穿来那几天,华琼来探了两次病,第三回,是荼荼病好以后,唐老爷和唐夫人催她拿着回礼去华府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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