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越听明白了,顺着贺澄的话说下去:“修祎被他这样对待过,是吗?”
贺澄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嗯。
第一年的时候比较多吧,不知道外面的人给了他多少钱,修哥那会儿基本两三天才能吃上一顿饭,挨打也是常有的。
抱歉,我那时候还不认识斯琪,不会特意关照修哥。
偶尔几次,我看到了,就会管一管,但因为没有太明显的冲突,修哥也不爱说话,更别提主动寻求帮助,所以……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说罢,他又补了一句。
“对不起。”
这会儿功夫,第一根烟已经抽完了,路重越又拿出一根点上,仰着头深深吸气。
“人之常情,贺警官不必道歉。”
他说,“而且我太知道修祎的德行了,这种事情,你们抓不到现行,找不着证据,当事人又他妈的像嘴巴让麻线缝死了似的,谁能有办法。”
贺澄还是很愧疚:“我自问算是正直的人,这些年来本本分分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但有时候还是免不了选择随大流,带管不管地放任这种事情存在、发生。”
路重越摆摆手:“一个人的力量能影响和改变什么,到哪里都是这样的道理。
你已经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比较不错的了,起码从‘嫂子’的角度,我是很认可你的,也放心斯琪和你在一起。”
通过这几次接触,路重越在贺澄眼里就是个被惯坏的小孩,只会用叫嚷和流眼泪的方式表达情绪。
这种看法很片面,但绝对是在片面的范畴之内完全正确的。
贺澄本以为,路重越听了修祎的遭遇,会心疼得不行,哭到崩溃,却没料到他能这么冷静,思路清晰,快速看透这些事情,甚至还会轻松地说出那几句玩笑的话。
“你……”
贺澄盯着路重越的表情,企图从中找到破绽。
路重越连着嘬了几口手中的烟,随后将其丢在脚边:“别担心,贺警官,这里头的来龙去脉,我大概都猜到了。”
贺澄嘴里的“怎么”
差点就脱口而出,但又被理智拦住,没有说出来。
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他不好打听得太深。
“后面几年呢,也和我说说呗。”
路重越看向贺澄,“告诉我吧,我承受得住,问修祎的话,他肯定都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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