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
路重越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沙哑。
“快十点了。”
姜源答道,随即转头对护士说:“麻烦再给他量一次体温吧。”
路重越有些不明所以,问了才知道,原来,昨天半夜他又烧起来了,怕影响下午做过的细胞输注,护士不敢给他输液,只能用物理的方法降温。
早上来的时候,看到他脑门上顶着毛巾,小脸煞白,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模样,姜源着实吓得不轻。
“退烧了。”
护士拿出温度计,举起来看看,“没事,家属别担心啊,做完细胞输注,患者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排异反应,毕竟不是自己原生的血液,得给身体一个适应的过程。
还没恶心呕吐,他这就算轻的了。”
姜源担忧道:“待会儿他要是再不舒服怎么办啊?”
护士把东西留在床头柜上,说:“扶病人起来吧,等吃完早饭,过半个小时按呼叫铃,我来给他送一片口服安定。
今天哪儿也别去了啊,就躺着睡觉、休息,靠身体去吸收和自愈。
家属记得每隔两三个小时给病人量一次体温,三十八度以下的话,打水用湿毛巾擦脸擦身子,超过三十八度五立马按呼叫铃,或者去楼层值班台找我们。”
“好的,好的。”
姜源一一记下护士的嘱咐。
护士走后,屋里重归安静,躺在病床上和站在地上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半晌路重越先开口,语气满是尴尬:“昨天做完治疗,医生就说可能会有不良反应,当时我还觉得没事儿呢,谁知道晚上悄摸摸地闹妖了,啧,我也太菜了吧。”
姜源把喉咙里提着的那口气缓缓吐出去,说:“快被你吓死了。”
他想了想又道:“今天我留下来守着吧,不然太担心了。”
面对病人,提出照顾,从朋友的角度,姜源的考虑可谓合情合理。
但是,有“曾经的追求者”
这层身份在,路重越肯定是要拒绝他的,但是不好现在就直接拒绝,否则显得也太不领情了。
于是他笑着说:“晚上再看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哭不闹的,有什么可担心的,难受就躺着呗,不会傻不拉几地折腾自己。
再说也没事的,护士夜里都按时查房呢。”
自从把话说开了,姜源的态度很明显变了,他似乎本本分分地完全退回朋友的界限之内,没有坚持立刻要得到路重越的同意。
他略带敷衍地点点头,转移话题道:“想吃什么,我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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