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戚今天这副阴恻恻的样子和从前看没什么两样,可突然直直地盯着一个人,陈芳刚才竟然有点发怵,差点就被压了一头。
许山放下遥控器,坐在沙发上发表了惜字如金的看法:“行了,少说两句,一来就你一句我一嘴,都洗手吃饭。”
许戚没再多说,去卫生间洗了手,坐到饭桌前自己的位置。
少了一个人,寂静得像三个鬼围在一起吃饭。
许山话少,许戚沉得住气,但陈芳不行,她没吃两口心里就泛堵,越想越觉得受了梁悦的气,哪有婆婆一直被儿媳妇摆脸色的道理?
人不在跟前,怨气无处发泄,陈芳干脆全朝许戚一股脑地倒出来:“你就实话告诉我,你和梁悦是不是闹矛盾了?上回我就觉得你们哪里不对劲,两个人坐在一起隔了八丈远,还都拉着一张死人相,不知道摆给谁看。”
许戚照常夹菜吃饭,低头好像听不出陈芳话里的针对,“没有,你不要瞎想。”
“什么叫做我瞎想?满打满算你和梁悦结婚也有五年了,不算老夫老妻,那也早就知根知底,有什么事情是家门一关解决不了的?还要带到外头来,给别人看笑话。”
陈芳的冷嘲热讽像一阵无痕的风,除了寒意带不来任何波动,许戚说道:“这是我和她的事情,现在已经解决好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不该问吗?每次都要到催的地步才肯好好做。
上次也是,如果不是我让你去医院跟前照顾,你能去吗?”
埋怨对陈芳来说太理所应当,随便摘来一段就能上下嘴皮一碰,喋喋不休地掰扯下去。
许山是听惯了,权当过耳的空气,许戚在她停顿的空隙打断:“妈,别说了。”
突然加重的语气让陈芳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被许戚唬住,嘴里的米饭和沙砾一样难以下咽,“我说你怎么了?现在我连说你都不能说了吗?”
“说我可以,你不要带上梁悦。”
“你还知道对抗我护着她了,那你怎么不把她一起带过来?”
“我和梁悦已经离婚了。”
许戚注视着脸色涨红的陈芳,绷在心口一路的弦猛地断开,近乎报复性的舒畅充盈全身,成为了用之不竭的力量。
从未有这样一刻,他在和陈芳的对峙中站到上风。
陈芳睁着双浑浊的眼珠,和卡顿了一样,“你说什么?”
一直没出声的许山放下碗,脸颊两边的肌肉紧绷地抖了抖,“别和你妈开玩笑,没大没小。”
许戚几乎气笑,“我有必要拿这件事情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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