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妃自然不会说那银针上所涂之药,乃是下面人贡上来的,无色无味,对畜生最是管用,中了即狂性大发歇力而死。
不过没在人身上试过,且镇北王妃也不知道隔了这几日那银针上抹的药还有没有作用,她只是下意识的恐惧,因为她见过中这种药狂性大发而死的畜生。
她心中焦虑万分,又怕被祁煊看出端倪,只能装作为祁煊所气,一时情绪激动晕了过去。
何妈妈当即哭天喊地,又是叫人,又是说祁煊不该气王妃,说她长途跋涉从辽东回来,就是为了能够赶上祁煊的大喜之日。
祁煊冷哼了一声,说了句好自为之,扭头就走了。
等他离开,镇北王妃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不让丫鬟和何妈妈扶了,叫人赶紧去把从辽东带回来的大夫请过来。
之后又是用烈酒清洗伤口,又是灌了许多汤药,心惊胆战了一晚上,最后什么事也没有,不过这里就不细说了。
*
祁煊从镇北王府出来,整个人浸入宛如浓墨的夜色之中。
四喜想凑过来,见郡王爷心情不好,也没敢上前来。
祁煊站在原地良久,才让四喜回去,自己却骑着马离开了。
四喜哪敢回去,只能骑着马跟在后面追,一直追到秦府院墙外。
夜凉如水,月光皎洁。
皓月居里十分安静,丫头和婆子们都睡下了。
秦明月惯是个不喜旁边有人守着的性子,也没叫丫头守夜,香巧本是说在脚踏上睡,也被她撵到卧房外面的小榻上睡了。
祁煊轻手轻脚从槛窗爬了进来,无声地来到床榻前。
屋中一角亮着一盏灯,虽然有些昏暗,但还是能看清楚四周的情形。
撩起床帐子,榻上正睡着一个人。
碧青色的被褥,秦明月不喜在铺盖上绣东西,所以上面什么也没有绣。
就是单纯的细棉布,也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之类的布料。
可能怕碰到了受伤的手,她两只手都伸在被子外面,平举着放在软枕上,这样的睡姿让沉睡中的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娇憨之态。
她穿着水红色的寝衣,是襦裙式,里面是一件月白色齐胸的柯子,外面则是一件水红色大袖的薄衫。
薄纱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上,露出纤细白皙的锁骨来,看起来颇为惹人怜爱。
又因双手举着,露出两条白细的小臂,不去看那双手缠着的白布,简直就是一副极美的美人儿酣睡图。
祁煊在一旁看得心都化了,那股压抑在心中急于想爆发出来的憋屈、愤怒、不甘、怨恨的情绪,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心中一片安宁。
他走上前,在床沿上坐下,就看着睡颜平静的她。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伸出禄山之爪摸上白嫩的小臂。
细嫩、滑腻,就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温润感。
与之细嫩相比,祁煊觉得自己的手粗糙得没法见人,总有一种担心怕会刮伤她,但还是忍不住在其上磨蹭着。
“你摸够了没有?大半夜不在家中睡觉,跑来我这里作甚?”
紧闭的美眸突然睁了开,其中没有迷茫之色,显然已经是醒来多时了。
祁煊没提防她会醒过来,可又并不意外,他都这样了,她还不醒来,以后难道得养只狗在她身边,时时刻刻都盯着才能放心?
“我想你了,月月。”
今天晚上的祁煊似乎显得格外温存,或是脆弱。
说着,他脸就凑了过来,埋在她肩头上,在上面磨蹭着。
若不是早就醒了,感觉出他今日情绪有些不对,秦明月还真以为这是这厮想占她便宜又想到的什么新式的法子。
“怎么?发生了什么?”
手不能着力,她就用胳膊在他背上拍了两下,状似安抚。
祁煊没有说话,动作也停下了,就靠在那里,汲取着那沁人心扉的馨香。
“我找到了对你下手的人,却没办法替你报仇。”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