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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她把小抹布揉成一团考虑着换个话题的时候,慕容落皱着眉出现在厨房门前。
“刚刚李大夫去医舍检查,发现少了一个病人。
官兵正在搜寻,你们……”
慕容落顿了一下在想用什么词语合适:“要留心。”
两人都愣了会儿,颜述率先反应过来朝慕容落点头:“知道了。”
“等等,是村子里的病人?”
聂清越有点疑惑地叫住要走开的慕容落。
“这个倒不是很清楚。”
“那没事了,劳烦了。”
当初趁着灭鼠的时候,就已经对村民宣告了以后一旦有新病情就要如实上报的规定,违者廷杖处置。
企图从病舍逃跑的一旦被发现,处罚也会加倍。
村民们就算是心有不服,但前些天官兵就在村口当众打过偷跑病人的板子威慑仍在。
病人当然是聂清越找官兵假扮的,为的只是在大夫们全力攻关确定药方的时期内起警示威慑的作用。
真打十来板就能没掉一条命,掂量着的话即使数十板打得血肉模糊回去躺半个月又能活蹦乱跳了。
那场戏假归假,面上功夫却是做足的,皮开肉绽的场景光聂清越看着就心寒,何况是一向与世无争的淳朴村民。
“是一个进村采购冬粮的商人,从无荒城来的。”
晚饭间,一个从病舍轮班回来的大夫沉吟着回忆。
聂清越咬着木筷子不知说什么,官兵大部分驻扎进了村子里后,村口的守卫自然弱了。
若是城里那些算计多的生意人有心想办法混出去,难度自然比村民想要出村小。
“刚刚已经和知县说了情况,村口守卫不必担心。”
似是知道聂清越在考虑什么,颜述伸手把她微咬着的筷子轻轻扯开来,淡淡道:“夫人专心吃饭。”
聂清越看看颜述,又看看那根质量粗劣尚留着她些许牙印的筷子,讪讪地埋头努力吃饭。
医舍里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当时值班的两位大夫表情都有些内疚。
聂清越含着饭想热热场,嚼了两下又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憋屈着吃完一顿总觉得消化不良,便搬了两张小凳子到屋外晒药的空地上坐着。
入冬的天气算不上十分寒冷却也凉意渐起,清泠的风吹在脸上很是提神。
聂清越裹紧了衣服,不太想回去那间气氛沉重的屋子。
没过多久在隔壁村居寄住的慕容落便来了,自动自觉地坐在她旁边的空凳子上学着聂清越用手托着下颔。
两个人都是不懂药理不懂针织的专职跑腿,每到晚上闲下来就坐一起死嗑很快就混熟了。
慕容落是出来打滚做生意的女子自有一套人情世故,对着聂清越却也是真性情流露爽快得很。
聂清越想或多或少是因为颜述的缘故,因为据说慕容落就是教颜述易容的半个师傅,慕容落应是把她当作自己人看待了。
不过……“慕容你到底多少岁就开始当颜述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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