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挽留住指尖的温度,挽留住他,但是在死亡面前,什么都无能为力。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颀长的人影步了进来,徐徐走到我的身前,然后将我用力地拥入了怀中,那么温暖。
刹那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浑身颤抖着回抱着他,嘶哑着嗓子低喃:“师父,师父……”
楼袭月轻柔地摸着我的长发,在我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说话时的嗓音一如往常的平静:“小絮,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勾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屈指细细擦去我脸上的泪珠。
我抽泣着问他:“师父,白谦他……”
楼袭月接下话:“为师已经令人明日送他回天一教。”
心头刺痛了一下,我蓦然攥住楼袭月的衣衫,“师父,让我再去见他……”
楼袭月俯身吻在了我唇上,唇瓣轻贴着,叹息般吐出:“别看了,看了小絮又会伤心,为师会心疼的。”
我望着咫尺处他潋滟如波的眼眸,脑海里闪过的却是白谦渐渐失去神采的双眼。
猛地攀住楼袭月的肩膀,我在他耳边拼命憋着哭音说:“师父,我发誓我不哭。
我只想再看一看他。”
楼袭月水亮的眸子有光芒闪过,他忽然伸手摸到我的腰际,轻轻将我的外衫衣带扯开褪了下去。
我顿时浑身僵住。
楼袭月就那样不急不缓的将我身上的血污衣服脱下,一件接着一件,直到我的皮肤完全-裸-露在空气中。
或许是冻得,我的身体开始颤抖,羞涩得很想抱住手臂遮住身体,可在此刻楼袭月的目光中,我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楼袭月定定地凝视着我,眼眸漆黑如夜探不出任何东西,可又像有太多情绪充斥其中。
他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抬起手把指尖落在我眉心,顺着鼻梁缓缓滑下,停在了我的嘴唇上。
恍惚间,我甚至觉得他的手指在细微发颤。
可再看向他,脸上却只有完美的平静和淡定。
他的视线看进我眼底,许久后,一把将我用力压在怀里,低沉着嗓音说:“小絮,还好不是你。”
******
楼袭月牵着我走进那间屋子时,我对他的保证没起到一丝作用。
眼泪就那么控制不住的流着,透过泪光,看着面前那张毫无生气的熟悉脸庞。
这是与我朝夕相处了六年的那个讨厌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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