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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地方,对于服役于她们仆从,亦是有较高的要求。
首先的,你要识字。
若是不识,便要学会。
天赋好点的,最好能懂诗作。
服务于娘子之间,除了基本的粗使杂作,细致的磨墨添香,你若不懂得一点诗作,如何明白她们的雅趣?
数年之间,阿媛自是在这方天地中成长为一个与普通乡间女子不同的人。
直到十五岁及笄那年,契约满期,方才回到南安村。
阿媛忆起母亲的温暖,心中禁不住叹息,愣怔得半晌,方听得阿芹正笑着和自己说话。
“说的什么话?你一年多没来了,不光我想你,几位娘子也想你呢。
你约满离开之后,也时常来看我的,如今隔了这么久,我以为你嫁人了呢。”
阿芹握着阿媛的手腕,觉得似乎细了很多,又打量她面色,但觉不如以前白皙了,原本圆圆的脸蛋瘦削了,显得下巴都尖了些,眼睛也显得大了,不过眼中竟生出些血丝来。
“阿媛,你这一年多过得不好啊?”
阿芹是个性子直率的人,她的关心从来毫不含糊。
此时两人已走至屋内,搬了两个雕花鼓凳坐下。
阿媛叹了口气,对着阿芹她无须隐瞒,便将这一年的事情略略讲来。
阿芹听得柳巧娘已经过世,而吴有德性情大变,挥霍无度,不由拽紧了拳头。
“你娘以前身子骨挺好的呀,怎会说走就走了?”
阿芹伤心地问道,泪珠子已在眼眶中打转。
“之前总是咳嗽,以为是受了风寒,可吃了乡间郎中的药却不见好,待咯血了,便到镇上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恐是干痨。
我娘这些年操劳,看着精神,实际外强中干,又得了这等精壮人都难扛过去的病,如此几个月便去了。”
阿媛见阿芹替自己伤心,不由握了她的手,勉力一笑,“你可别这样,我现在也都不难受了,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不是?”
阿芹脱出手来,捏起粉拳朝阿媛轻锤了一下,“你个小蹄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来找我们,就算我帮不了你,娘子们也要帮你的呀。”
阿媛抿抿嘴,又朝阿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可小声些,我来找你,可不想被几位娘子知道。”
“你放心吧,娘子们都结伴踏青去了,留我在这儿候着呢。”
阿芹有些奇怪,“为何不叫她们知道?她们常念叨你呢,说我不如你做事仔细,学问不如你好,做的饭菜也没你的好吃,笨头笨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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