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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浓眉拧起,他一手按下旁边老七裴胥的肩膀,终是败下阵来拱手:“那就拜别大哥,切要保重了。
”
等两人转出门去,阎越山眉间不松,状似气急地压着声啐了:“真是疯子,当自己天王老子,几条命呐。
”
话音未落,‘哎呦’一声头上便挨了下,拇指大的一粒石子从他头顶弹开。
虎目瞪了瞪,骂骂咧咧地疾步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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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张秀才暴毙一事,村人迷信皆说是赵筱晴咒死了,定过亲的女子主动悔婚本就是大忌,此地民风如此,薛嬷嬷一家自然不好再待下去了。
张家算是村中大姓,昨儿几户联手要冲进去叫女孩儿偿命,亏着赵冉冉在门前挡着调解。
总归是免过此地十余年田租,先前虽是风言风语传着,真要这些村民伤她时,到底是顾忌的。
闹到了这个地步,南下的商行也寻不着,薛嬷嬷当下就定了主意,举家陪着大小姐一同南边寻亲去。
赵吉究竟作了多年村长,不过一夜,车马细软就全部准备停当了。
“赵叔叔,其实你们可以去皇城落脚,到时我去寻两个故旧,不好拖累你们千里。
”
“皇城哪里还敢回去!
大小姐只管放心,老汉路熟。
只是耽搁不得了,今夜咱们就上路,您回去细软干粮一样不必带,子时到村东外林子等着就行。
”
回去的时候,赵冉冉拖着步子,不停地转动左腕一只木镯子。
她既不能将张秀才的死因公之于众,又觉着亏欠薛嬷嬷家。
还有院子里那人。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张秀才虽可恶说到底也不过是口角龃龉,何至于竟将人引了林子里要他的命呢。
果然是行伍兵匪,对他来说,杀一个人如同碾死一只蝼蚁,谈笑间可为,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
这样的人,实在冷血骇人。
到了门前时,赵冉冉站定了,想明白了后,她收起脸上神色,推开了院门。
“去江南路远,阿姐你想想还要带什么,我这两日再去添。
”
对着一院的干粮、书册、酱菜坛子……赵冉冉愣了下,望了眼石桌上的零碎,她甚至好像还瞧见了做针线的布包。
“不急的,薛嬷嬷也都备好了,书册路上看不了,这一坛子酱菜好吃是好吃,也还是送了隔壁李婶子吧,还有这些……”
她刻意和颜悦色地同他商榷着,两个人一直整装到掌灯时分,看着少年俯身打包的身影,赵冉冉凝眸默了片刻,继而还是说了声:“总还要两三日功夫,也别累着了,早些歇了吧。
”
段征笑着应了声后手上仍是不停,待看着她跨回内院关了主屋的门后,他脸上笑意顿消,仰头望了眼檐角。
一个黑影轻如鸿雁得落了地。
“子时村东树林,六爷仔细留神,还是用老的印记。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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