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素看向他。
“殿下吩咐过,侯爷还是在阁中稍候吧。”
“可是他……”
绢素却朝方临渊摇了摇头。
“侯爷放心。”
她说道。
“殿下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方临渊抬头看向赵璴。
他似乎确实没有做过。
可是看着赵璴愈行愈远的背影,方临渊心却不知为何,总觉不安。
他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缓缓握紧了。
——
赵璴的确拿回了圣旨与虎符。
他单手提着圣旨回到怀玉阁时,面色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对上方临渊关切的目光,赵璴没有言语,只是抬手,将圣旨搁在了方临渊面前的桌上。
方临渊打开来看。
只见圣旨上说,皇上如今尚在病中,夙兴夜寐,本就昼夜忧思繁冗的国事。
眼下边关突遭变故,突厥撕毁盟约,皇上着实担忧不安,故令方临渊尽快领虎符去陇西调兵,平定动乱,把守玉门关。
与从前每次调派的圣旨都有不同,这上头,没说回京复命这件事。
方临渊抬头看向赵璴。
便见赵璴坐在那儿,低垂的眉眼看不清神情,手里握着一枚闪烁着晦暗的青铜色泽的小物,缓缓把玩着。
昂首垂尾的猛虎,被雕刻出庄严肃穆的神态。
把守玉门关。
这几个字的分量,他与赵璴也都明白。
他上次回京,是为突厥落败投降,主动提出订立盟约,永以为好。
低头臣服的藩属是不需要猛将镇守的。
但现在,扯去了伪装的豺狼蠢蠢欲动,重新对边地心生不安的皇上,仍需要在他们面前横起一把锋利的刀。
方临渊就是那把刀。
无论这回玉门关是否守得住,鸿佑帝都要方临渊镇守去那里,做大宣城墙上最为厚重稳妥的一块砖石。
若放在往日,方临渊此刻只怕已经身在马厩了。
他拿的虎符是陇西各部的,不需要从京中调兵,他一人一马,三日之内就能赶到陇西。
头都不会回。
可偏是在今天。
太突然了,未及他卧病在床的谎言结束,也未及他……
做好与赵璴分别的准备。
他双手捧着圣旨,片刻未曾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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