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闻清恒近日食少。”
荀彧有些不赞同的说道。
“没有,”
荀晏反驳,随后抿了抿唇,“老师开的药……太多了。”
张机一天灌他四盆药,又苦又腥,他喝完差点没撑死,哪还吃得下饭。
荀彧摇了摇头,拭去他鬓角微湿。
“公达昨日从蜀郡送了几盒老参过来,跑死了三匹马,待会叫张先生看看。”
补一补别那么虚,他看着都心疼。
“公达?”
荀晏讷讷。
“清恒不知?”
荀彧叹气,“你那日晕在灵堂上把安娘吓坏了,她连夜寄信去蜀郡说你重病不久于人世了,所幸休若兄长拦了下来。”
荀
晏:……是谁造谣!
“若她的信寄过去了,那来的就不是几盒老参了,而是公达自己了。”
荀晏仿佛已经能想象到这个场景了,但他怎么到安安嘴里就成了不久于人世了……
“蜀道难行,辛苦公达了。”
荀晏小声说道。
荀彧拍了拍幼弟有些咯手的肩膀,后退了几步,荀晏垂下眼眸,方才至父母墓前祭拜。
荀靖的碑是新刻的,他本欲自己刻,只是最近手腕无力,刻出来不大好看,也只能作罢了。
一旁毗邻的则是母亲燕棠的墓,碑上言她是在熹平四年去世的,那会儿荀晏不过三岁,但那会儿他已经很记事了。
“阿母。”
荀晏轻声唤道,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几个头。
在抬首时他却发现了一些异样。
母亲的碑年代已久,碑文受风霜洗礼已有些模糊,只是最底下不易察觉的角落里却有一行颇为清晰的小字。
看上去也有了些年头,肯定不是近几年的。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字迹清峻而熟悉,正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那手字。
荀晏抚摸过这一行小字,感受到粗糙而凹凸不平的触感自指腹而过,突然便忍不住闷闷笑出了声。
“哪有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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