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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轻飏默然片刻:“奇。
只听说过人想不开的,还没听说过鸡也有想不开的。”
栾小六再叹:“唉,它们一见了你啊,就想不开了。”
说完这句栾小六便刷碗去了,衣轻飏撑着桌面蹙眉,他怎么总觉六儿话里有话?
想不通便索性不想,他很快将这事抛诸脑后。
这日下午上山砍柴,衣轻飏照旧摸鱼,蹲在树荫底下拿着根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难得的十分专注。
步九八在一旁瞧见了,背着箩筐提着镰刀,狗狗祟祟地摸到衣轻飏身边,别扭地围在他身旁走了好几圈,才轻轻咳了一声:“九九啊,你今天怎么不打马吊了?”
“怎么?”
衣轻飏头也不抬,“你想打?”
步九八别别扭扭地开口:“不、不是,我就是想劝劝你,别太把昨天受罚的事放在心上,不要压抑自己,要懂得看开……”
衣轻飏怪异地抬头觑他一眼:“我哪里像看得不开?秋天裂开的石榴都没我看得开。”
“你这什么破比喻?”
步九八无语一阵,“那你蹲这儿干嘛?我还以为你郁闷了呢!”
“呵。”
衣轻飏扔下木棍,漫不经心地道,“中午我才吃了两大两个鸡腿,三大三海碗鸡汤面,干嘛还要郁闷?”
步九八瞪大眼睛:“你哪来的鸡腿和鸡汤面?!
——不公平!
我要找六师兄说理去!”
衣轻飏忙拽住他,道:“别急嘛,你听我说完,我是那种只顾自己吃、不知道造福师兄弟的人吗?”
步九八重重点头:“你是!”
“九八,你这么说就太让我伤心了。”
衣轻飏故作沉痛,把他扯下来,一起蹲在地上瞧他画的规划图,“你看,我打算在山上偷偷辟块地儿,既种菜又养鸡、养兔子,以后咱们就不用去捉了,完全可以自力更生!”
“你再说说,我是那种只顾自己享乐的人吗?”
步九八这下彻底感动了,擦擦湿润的眼角:“九九,虽然你老是出些缺德主意,但你还是在默默为师兄弟着想的,我终于明白了。”
衣轻飏拍拍他的肩,叹道:“你明白就好。”
——你明白个鬼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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