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口茶水,似是无意的问他,“周镇抚来我王府,在门外还站着一队人马,这是为了何事啊?难道我王府的人在外闯了祸?是谁?你告诉我,我自家收拾他!”
周嘉庆半个屁股挨在座椅上,他面带为难的说,“殿下府上是否来了一位年过七旬的老者,名李贽李卓吾?卑职受上峰差遣,正是为了抓捕此人。
倘有叨扰,还请殿下赎罪。”
我说,“是有这么一个人,人也正在我府中。
不过他是我的客人,我总要知晓缘由,不然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从我府中带走,皇家的脸面何在?”
周嘉庆对着紫禁城的方向拱手,“卑职也知此事不妥,但受大皇帝陛下差遣,不敢不尽心竭力。
若殿下有所疑虑,不妨亲去宫中求证。”
完蛋啦!
是皇帝亲自下的旨意。
“我自然是信周镇抚的,人就在那里,你随时可以提人。
不过不知周镇抚是否方便告知此人犯了何罪?又是谁上奏父皇要抓捕李卓吾的?
我实话说,这人同我有些眼缘,若是罪过不大,本王准备去父皇陛下那里求个恩典,赦免了他。”
周嘉庆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殿下相问,卑职不敢不据实以告。”
“五日前,礼部给事中张问达上书弹劾李卓吾,言他借讲学之名污涂圣学,败坏纲纪,愚弄百姓淫人妻女,皇帝陛下闻之大怒,便令卑职缉拿于他。
卑职领命之后先往通州,方才知晓这人胆大包天居然进了京,一路查访下来,才知案犯李卓吾入了瀛王府。
此即本事原尾,卑职不敢虚言一句。”
“张问达可有实证?”
我失笑着对周嘉庆说,“李卓吾年七十有六,居然还能淫人妻女?”
周嘉庆摇头,“卑职不知,锦衣卫从来都是先拿人后问案。
瀛王殿下,您看是否将人请出来,卑职也好尽快交了差事。
若耽搁下来,陛下那里不好交代啊。”
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一声长叹。
“此人我要救,此时不宜拿人!”
周嘉庆立时变了脸色,就要开口说话,我却拦住了他。
“你也不必为难,我这就入宫面圣,横竖人就在我府中,也跑不了,而且他也不会逃。”
给周嘉庆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硬闯我瀛王府!
我猜测这厮也郁闷的紧,抓捕一个致了仕的糟老头,居然能撞上王府,锦衣卫再是嚣张跋扈,可也还不敢在皇帝儿子面前逞威风。
“如此,卑职便在府中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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