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顾迟渊的脸色愈发难看,吴才俊上前道:“启禀圣上,沈大将军身体抱恙,为恐扰乱大典秩序,这才……”
“好了,”
顾迟渊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谎言,对李公公道,“继续吧。”
李公公连忙接着圣旨上的内容念下去。
只是顾迟渊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了。
他心底有些没由来的慌乱不安,这种情绪从与沈容辞分别那一刻就开始了,一直隐隐约约地揪着他的心,直到刚才沈容辞迟迟未曾出现,这种焦躁感到达了顶峰,直接占据了他所有的情绪。
沈容辞明明答应过自己会来的,他绝对不可能食言。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顾迟渊的心猛地漏跳一拍,似有所觉地抚上自己的右手。
自从伤口扩散之后,他的整条胳膊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知觉,除非用力捶打或者用利器刺激,他的胳膊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触觉了。
可是现在,伤口处的死肉突然有些灼热泛痒——这是伤口自我愈合时会出现的状况。
李公公还在战战兢兢地念着圣旨,生怕自己读错一处停顿就会惹来杀生之祸,却不想新帝突然撩起了右边的袖口,露出了被绷带绑得严严实实的胳膊。
李公公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差点跪倒在地:“圣、圣上!”
顾迟渊没理会他,直接扯开了绷带,将溃烂发黑的伤口全都暴露出来。
果然。
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断裂的骨头都开始相连。
这绝不是常理能够解释的现象。
——沈容辞。
在文武百官都对新帝突然挽袖子露伤口的行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见新帝突然冲下台阶,往宫门的方向跑去。
这一下惊地所有人都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跪地避开视线:谁见过哪个皇帝这般惊慌失措的失礼模样?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
沈容辞本来打算找个没人的角落的,可是晃晃荡荡,最终还是不知不觉走到了之前顾迟渊带他来过的城墙之上。
这里景色很好,能看见整座京城,还能看见宫墙。
国子监的藏书阁很高,能看见阁楼的尖角。
他计算着时间,让系统先离开,他不太想被人看着。
“我死后,你也会死吗?”
系统想了一下,回答道:“要是宿主在这里有不放心的人,我可以留下来照顾。
毕竟我只是个系统,这个世界的法则并不能控制我。”
沈容辞沿着城墙老旧的砖石坐下,道:“霖霖还小,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法看着她长大了,就摆脱你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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