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东陵帝心里,无论如何赏赐许安归,那都是赏给了自己的儿子,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样既缓解了这些年的父子之情,又可以让那些有心建立军功的年轻一辈看见希望。
若是要大赏许安归,那必然是加封亲王,还给他本来应该拥有的一切荣光,留在许都留在朝堂之上为东陵效力。
但这似乎不是太子想看到的结局。
如果许安归大胜这件事处理不好,唯恐心存异心者挑唆。
到时候,那便是各地揭竿而起、动摇国本的大事了。
这本就是极难处理的局面,太子居然不管不顾地在这里设了一局——让御史比照当年朝东门事件发生的缘由,参了许安归一本!
难怪月前太子难得与他政见相合,让许安归成为镇南大将军去镇守东陵南境。
那时他还在奇怪,许安泽这些年为了彰显自己能力经常做一些悖逆君上的事情,怎的忽然在许安归这件事上松了口。
原来这太子不是松了口,是有恃无恐!
太子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逼着他这个帝君去配合。
这一局,无论他想不想演,都要陪着太子演下去。
不演,无异于告诉那些被文官欺压了八年的武官,寡人有错!
可是他贵为天子,岂能有错?
就在东陵帝内心愤怒无法言说之时,那御史又道:“八年前朝东门,那群乱臣贼子就是如此。
而今六殿下带兵在外,又是如此,难道陛下可以放任自流吗?!”
这一句话,如同一支穿心箭,一下射穿了东陵帝脆弱的心房。
他的双手蜷缩在袖子里微微颤抖。
以前太子只是与他政见不合,但争论之下太子总有妥协于让步。
但是现在他居然敢公然逼着自己的父皇做一些与意愿相悖之事。
看来许安泽似乎已经不打算再隐藏自己想要把持政局的野心了。
想到这里,东陵帝的目光越来越冷,心越来越凉。
一时间整个大殿的冷若冰窖,所有人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东陵帝盯着这个御史,心中有滔天怒意无处发泄。
“放你娘的狗臭屁!”
忽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大殿之后传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官,快步走上前去,扬拳就直接把那谏言的御史打翻在地。
御史一口鲜血吐在大殿之上,鲜血里居然还掺杂着一颗牙齿。
那武官意欲再下一拳,立即有一稍微年长的将军,上前拦住。
东陵帝微微一愣,看下去,才知道那出手打人的是正五品下宁远将军武石。
而拉住宁远将军武石的是正四品上宣威将军江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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