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关系没捅破前,他可以用弟弟的身份大胆撒娇,只为了悄悄离他近点,再近一点,而当窗户纸彻底捅破以后,当他以一个全新的身份站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时,当他将所有爱意表露时,他就失去了那张遮羞的面具。
这时,他想起的不是新身份所能行使的权利,而是自己不该跨过的那道警戒线。
所以他并没有想过要去求郁白初让自己留下。
但现在,郁白初却问他:“你不想留下来么?”
今晚留下,就不再是以弟弟的身份留下,是以恋人的身份留下了。
他们是恋人。
恋人……
燕图南经不住这两个字的诱惑,更经不住这诱惑是亲口从郁白初的嘴里说出来的,所以他点头:“哥哥,我睡沙发。”
月上枝头,快十二点了。
郊外车辆稀少,酒店里静悄悄的,似乎有雪落下的声音。
房间熄了灯,郁白初躺在床上,侧身,看着沙发上已经熟睡的少年。
几天几夜的心里煎熬加上一整天的奔波,再好的精力也被消磨的干干净净,因此燕图南几乎是沾上枕头就睡了。
脸上,是浓浓的疲倦。
少年的睡姿很规整,呼吸均匀,但似乎睡的并不踏实,眉心微蹙。
郁白初下床,光脚踩在地毯上,披着被子半蹲在他面前,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眉心,似乎想抚平。
可刚碰上去,少年忽然一把抓住了,牢牢抓在手里。
“别走……”
他一愣,少年并没有醒,像是在做噩梦,但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郁白初拿被子将两个人的手一起盖住,然后脑袋凑过去,想听听他在说什么梦话。
“郁白初……”
“别走,不要走……”
抓着他的手一紧,像把撬不开的铁锁。
郁白初微怔,没忍住笑了下,然后在他额头上亲了下,低声说:“晚安,男朋友。”
第二天清晨,早上七点。
燕图南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熟悉漂亮的面孔——
郁白初闭着眼睛,靠在他旁边睡着了,好在身上披着被子,不会着凉,而那只左手正被自己死死抓着,贴在胸口不肯放。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轻浅,郁白初就被迫这样睡了一晚上。
燕图南来不及惊讶自责,赶紧起身将人抱起,连人带被子,轻轻放回床上。
刚沾上床,郁白初就醒了,他半睁着眼睛,声音还有点没睡醒的模糊跟沙哑,像是一种呢喃。
“小息,你起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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