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了?”
辛夷看到,温婵忽然放下了西洋镜,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温婵抿抿唇,不知该怎么说一样:“陛下,在那里。”
辛夷一惊,拿过温婵手中的西洋镜看了起来,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到底还算沉稳:“娘娘,没事的,咱们这里的地方很隐蔽,陛下不用西洋镜,是瞧不见咱们的,您放心看便是。”
见温婵迟疑,辛夷道:“您不是一直担心,陛下厌恶小公子,如今能这么躲起来瞧瞧,正好也看一看陛下待小公子是怎样的。”
辛夷的话很轻,蛊惑却很大,温婵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再次举起了西洋镜。
姜行并没有对旭儿做什么,反而还在教他射箭。
玄衣男人在孩子面前露出的笑容都比在她面前的笑容更真心,也更自然。
他用的是十力的重弓,给旭儿演示了一遍,一箭穿透五张靶,旭儿拍着小手鼓掌,脸上满是笑容。
男人大方的让旭儿摸他的弓,那孩子不服气的也很像拉开弓的样子,但他那么小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拉得开十力的弓箭呢,吭哧吭哧,头上冒了一头汗,也没能拉开弓。
小小的男孩,差一点就要哭了。
距离的太远,根本就听不清姜行说了什么,但在姜行摸了他的头之后,旭儿就没有再哭,男人又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张小小的弓来,这孩子终于破涕为笑,缠着他要他教他。
温婵抿抿唇,没想到姜行居然跟旭儿相处的那么好,而且看茯苓她们,还有旭儿的反应,他好似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
为什么?温婵不解,打算再瞧一瞧。
姜行在教旭儿射箭,给他弄了个小靶子,旭儿千遍,也不如默写一遍。
这孩子在王府被温婵教育的很好,除了性格有些过于内向怯懦外。
姜行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好好默写,一会他是要看的,便去了厢房,而里面两个玄衣卫,还有已经被审问过一遍的茯苓,已经在等着他。
茯苓吓得瑟瑟发抖,她实在怕眼前这个男人。
这人虽然并未对她们用刑,可叫两个玄衣卫把她带到了鉴查司的水牢刑房,让她旁观罪大恶极之人被刑讯的过程,小姐是个贞烈女子,有勇有谋并不怕死,作为温婵的丫鬟,她难道会怕死?但不怕死不代表不怕那些酷刑,自小跟着小姐金尊玉贵,副小姐一样的养着,都没怎么做过粗活儿,哪里可能不害怕呢。
“说说吧,朕想知道的事。”
姜行嘴里是没有一句废话的,上来就直奔主题。
茯苓欲哭无泪:“陛……陛下,当初小姐确实是被贾家姑娘推落了水,可因为当时的贵妃求情,末帝怕影响那位九姑娘的名声,不让府里声张,一开始小姐伤势是不重的,奴婢当时是不如白芷姐姐跟小姐的关系亲近,白芷姐姐被打发出府后,奴婢才成了小姐倚重的人。
小姐病了那些天,夫人没让我们这些奴婢近身服侍,再看见小姐,便是夫人说小姐失忆的事。”
温婵心事重重,过了太液池,走走想想的,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一看周围,像是个陌生的园子。
“娘娘,咱们这是走到东宫来了。”
温婵恍然,叹了一声:“我们走吧,还是赶紧回昭阳宫好了。”
辛夷明白她的意思,若是遇见东六宫的那些妃嫔们,定然会多生事端。
“郡主妹妹,你瞧这报春花开的可正好呢,妹妹来的这时节不巧,若是冬日时来,这满园的梅花开了,实在是盛景。”
这声音很是温柔平和,温婵听见了,却没分辨出是哪个后妃的声音。
另一个则有些娇憨,听着年纪不大:“我们岭南四季如春,一年到头都暖和的要命,虽然没有这种梅花,可是各类奇珍异草可不缺,西京虽然繁华,可论百花盛开,还是远远不如我们岭南,就说这荔枝吧,我们岭南盛产这个,一到荔枝季,就算是贩夫走卒,也能吃得上,还跟你们西京人似的,千里迢迢运树过来,哪怕是宫里的娘娘也只能分那么几粒?”
“岭南是福运之地,昔日东坡诗人也说过,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呢,听着好生好让向往。”
这两人声音越来越近,转了个弯,就与温婵迎面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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