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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很陈旧的,模模糊糊夹杂着尘埃的气息。
玻璃展柜里有一只长脖子铜鹅,上面爬满了青色的铜锈,一点光落在它脖颈,那铜锈便如同太阳底下的青苔,在泥土上生出。
“尚方剑会跟着我走么?”
陈朝生问,“我没有什么能给它的。”
“它会的。”
回应他的只剩下冷气的声音,还有安保人员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
瓷器和铜鹅在灯光下昏昏欲睡。
“对于一把剑来说,最好的命运应当就是寻到一个爱剑、且有一身好剑术的人。”
siri说,“就像我这样的ai,也渴求被谢春山这样的人类来肯定。”
“我不确定。”
陈朝生走下去,反有种近乡情怯了,“只有我睡过去了,大家都是醒着的。”
“他见了那么多好看的东西,看着便足够眼花缭乱了。”
陈朝生说,“就像我的陵墓,上面放了那么多的别的东西,有人在上面摆摊,有人在上面开绿色的士,甚至还有小孩子在上面撒尿,然后大人在一边追着他赶。”
“那是我的陵墓,好像又不是我的陵墓。
走过这个展厅,最后剩下的是书法展厅。
帘幕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风一吹,上头的文字就像小蝌蚪那样的动起来,似乎还活着。
“放轻松。”
siri安慰他。
陈朝生走到最后一层就停下来。
这里是三楼。
往下看是自动电梯在动,张贴着的巨型海报,霸占了整整一面墙。
“siri,要不我们回去?”
陈朝生在台阶上蹲下了。
“我不想找我的剑了。”
他说。
“陈朝生,你怕什么?”
“我觉得,它不会和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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