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正好看到医生护士从里面出来,温月走过去敲门,很快,里面传来温荣生的声音:“谁?”
“温月。”
“进。”
温月推门进去,就看到温荣生躺在病床上,侧过头往门口看。
昨天来时他昏迷着,脸色看着虽然苍白,但其实看不出多少病态。
直到这会,对上他浑浊却有些涣散的眼睛,温月才发现这次中毒让他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
这种苍老不仅来自外表,更来自内心,从他涣散的双眼投射了出来,让他看起来很可怜,但想到他这一生做的事,温月又很难对她生出怜悯之心。
盯着门口看了好一会,温荣生才勉强看清温月的身影,想喊她的名字,可想到数日前的那场谈话,脸色又渐渐冷硬:“你还知道回来?”
“你是我爹地,生病了我肯定是要回来的。”
温月神情冷淡,一看就是还憋着气。
见她这样,温荣生心里因为她回来而生出的欣喜淡去:“现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温月果断转身:“既然爹地没事,也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回去了。”
温荣生见状连忙喊道:“站住!”
但温月像是没听到,直接往外走去,温荣生心里气急,张口就想喊“你给我站住”
,可话没说完就急促咳嗽起来。
温月进病房时没关门,守在客厅里的几人都听到了动静,听到里面传出的咳嗽声,而温月脚步不停,温嘉琪恼怒问:“既然你根本不在乎爹地,你为什么又要来看他?还把爹地气成这样。”
“我把他气成这样,但你把他害成了这样。”
温月瞥一眼温嘉琪,不明白她哪来的立场指责她。
温嘉琪脸色骤变,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被温嘉栋陷害的!”
“所以你蠢。”
温嘉欣乐于见到这样的发展,看着温月两人走出病房,假模假样地劝道:“二姐就是这样的性格,大姐你不要生气了,我们去看看爹地吧。”
温嘉琪忙回过神,跟上温嘉欣准备往病房主卧去,但刚走到门口想到自己被利用给温荣生下毒的事,又踌躇起来。
察觉到她停住了脚步,温嘉欣明知故问:“大姐,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温嘉琪收脚说,“你先进去吧,我怕爹地看到我生气。”
温嘉欣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伸手推门走进病房,进去看到温荣生还在咳,赶忙上前扶住他,给他顺气。
等温荣生呼吸缓和下来,温嘉欣佯装不平地嘀咕说:“二姐也真是的,心里怨气再大,也不该一回来就惹您生气啊。”
温荣生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半眯着眼睛没有吭声。
……
因为想通过好好表现感动温荣生,让他死前更改遗嘱,接下来两天温嘉欣哪里都没去,在医院里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温嘉琪也一直待在医院里,但她不是为了挣表现,知道真想前她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知道真相后她依然觉得自己冤枉,可想到那一碗碗被下了毒药的糖水确实是她端给温荣生的,面对温荣生时总觉得气虚。
温荣生心里明显对她也有气,现在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她觉得自己再怎么表现,估计都很难争取到财产了。
她待在医院里,主要是因为不想回家,一想到回去就要和温嘉栋待在同一屋檐下,她就觉得恶心。
陈宝琴则在温嘉栋被送回去的当天晚上就回了温家,她倒不是为温嘉栋回来的,而是和温嘉琪一样觉得心虚,不敢见到温荣生。
反正留在医院也没有用,不如回家去,白天抽时间去医院看看就行了。
回家路上想起温嘉栋,陈宝琴的心情非常复杂,虽然早看出这个儿子自私且冷血,但她真的没想到他会利用亲姐姐给亲生父亲下毒!
但想到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陈宝琴又不想把他往坏处想,总忍不住给他开脱,觉得他是一时糊涂。
两种想法一直在拉扯,让陈宝琴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面对温嘉栋。
不过回到温家后,陈宝琴知道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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