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捏着嗓子裹着帘子叫道:“单公子看好了,我为单公子唱上一曲,这女装如何?”
“噗!”
下面喝着茶水的单煌羽跟腾江直接喷了出去,台上的人画着个花脸,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一颦一笑皆是像极了女人,抖袖轻拂,摇曳身姿,那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踩地,只见上方的人轻轻开口,天籁之音回荡开来。
“往生不来……背影常在,相思害了谁……徒惹旧尘埃哟……”
开口就是假高音,那抖上去的颤音,吓得单煌羽跟腾江哆嗦着,连茶杯都有些举不起了。
目光落在那红色的绣花鞋上,腾江更是一口气没憋住,和着茶水一块儿喷了出去,这,这不是刚才那曲幽姑娘的鞋子吗!
上面唱戏的,不是他的小师弟,而是这个戏台里的女鬼?再定眼看角落的门帘里,白言就露出个小脑袋,跟马灿一块儿盯着外面。
你大爷的,就算单煌羽有夜盲症也不用如此明显的露出两个脑袋吧!
腾江都快爆粗口了,单手拧着自己大腿上的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扯着嘴角道:“单,单公子,觉得这个戏曲如何?我,我家小师弟也喜欢戏曲,没事就爱叫上两句,这个还能行吧?”
“简直比刚才那个花旦唱得还有感觉……听了这心里也是毛毛的,不行了你看我手上的鸡皮疙瘩,出来了出来了……”
单煌羽知道是白言,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但是身上的鸡皮疙瘩早就起来了,他手臂上的汗毛都被吓得竖了起来。
若不是知道是白言,单凭着这一嗓子,他还真的会以为是那个女鬼呢。
玉笙半眯着眼打着折扇,随意的拿起桌子上的坚果塞到嘴中,开口笑道:“单公子,你觉得这果子的味道如何?”
“太紧张了,没吃出来味儿。”
喝着茶水压压惊,单煌羽颤声道。
“正是如此,没用心去听的话,是根本不知道她在唱什么,说什么,想要告诉你什么。
人啊,往往是这样,得不到的就会拼命的想去得到,得到了却又很快抛弃,抛弃后却又不舍,不舍后又妄自追忆。”
指尖轻轻的挑起瓜子,玉笙眯着眼笑道:“生命也便如此,看不见的生命在流失,看得见的却又早已离去。
种下的前因便有后果,能在这里相会也算是一种缘分,何不放空心,仔细的听听她在唱什么。”
“喔,这位公子说得对,比我师傅说得还好。
只是这得不到得到又抛弃的,我还是不太懂。”
傻乎乎的一笑,单煌羽也学着玉笙一眼拿着瓜子,不过他却是直接放在嘴边磕着,双眼的目光朝着戏台上的女子看去。
“空空舞台……爱的不在……谁都不在……谁在等待……”
倩影在戏台上挪动着,双手抖着衣袖,微微弯下身子,看着下方坐着的人,她那没有表情的脸颊上忽然展现出一抹笑意,唱着的声音突然一变,改而唤道:“纠缠徒想初次景,几晌温存罗衾绣枕,待我回时订山盟……”
这个是……
单煌羽徒然一愣,这个不是正是他做梦梦到的吗?就是在这个戏台上,有着这样的一个戏子,唱着的这曲。
意识恍恍惚惚,单煌羽看着上方的人,却有些分不清楚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了。
戏台上下仿佛全是人,听着她唱戏,待到谢幕后,那爆发而出的掌声不绝,都叫着什么,唤着什么,是她的名字,叫什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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