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父目光深幽,说出的话意有所指:“齐大非偶。
钟情啊,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找个门当户对、也懂得尊重你的男孩子最合适。”
钟情抬起眼看向父亲的眼睛,尚且还未来得及消化钟父话语里的深意,就已经在他有些严厉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这一晚,钟家的灯久久未熄,而楼下车里坐着的两人,也在潦草吃完饭后,静静坐了许久。
白肆看着黎邵晨接完一个电话,眉头越攒越紧,嘴唇也紧紧抿起来,不由出声问道:“三哥,出什么事了?”
黎邵晨沉默了好一阵,才说:“平城那边传来的消息,石星单方面取消了和陆河的婚礼。”
“陆河……就是钟情的那个前男友?”
“嗯。”
黎邵晨的表情有些不豫:“陆河这个人,不简单。”
白肆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问:“哥,你是不是……真打算追钟情啊?”
自打兄弟几个在临安重聚,白肆又跟黎邵晨走得格外近,这个问题他问了不是一遍两遍,每一次黎邵晨都没有正面回答。
唯独这一次,黎邵晨在沉默了足有一分钟之后,中气十足地回答:“嗯。
想追来做老婆。”
他说出这句话,面上一扫先前的沉郁之色,眼角眉梢都生动起来,看着白肆瞠目结舌的模样,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怎么,觉得不靠谱?”
白肆噎了一噎,一梗脖子:“早看出你对她有意思。
就是没想到……”
黎邵晨眉峰一挑:“没想到什么?”
白肆嘬着牙花子,一脸沉痛:“没想到,我三哥年纪轻轻仪表堂堂,也上赶着往坑里跳。”
黎邵晨嗤笑一声,伸手拍了下白肆后脑勺:“会不会好好说话,什么坑不坑的!”
白肆挺起胸膛强辩:“不是都说,婚姻是坟墓么!
坟墓,那不仅是坑,还是一掉进去就爬不上来的深坑!”
黎邵晨深沉一笑,扫了他一眼:“那如果沈千秋掉坑里了,你往不往下跳?”
“肯定得跳啊!”
白肆毫不犹豫地回答,很快又琢磨过不对来:“不是啊,三哥,我和千秋,跟你和钟情不一样。
我们俩都认识十几年了,知根知底,共患难同富贵,堪比革命情谊!
你和钟情……才认识几天啊!”
黎邵晨斜睨了他一眼:“两个人在一起合不合适,不是光靠时间打磨出来的。”
他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高楼上亮着的那盏灯,沉声说:“钟情跟那个陆河倒是在一起好几年,可到底她也没看清那小子的为人。”
白肆凑近端详黎邵晨的表情:“哥,那什么陆、陆河,你见过?”
“见过两面。”
一次是外出谈生意时,见到石路成带着陆河一起;第二次就是在星澜的那次庆功宴上,见到他从始至终都和石星站在一起,眼睛却似有若无地瞟向不知名的方向。
“什么样一个人?”
“有头脑,也有能力,但有点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白肆晃着脑袋点评:“这么说来,是不太适合钟情,跟石路成倒是一路人。”
黎邵晨无声地弯唇一笑:“嗯。”
白肆看他笑得有点发毛:“我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黎邵晨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他处心积虑赢得石路成的信任,可不仅仅是为了当上门女婿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后半句话到底没说出来:传言石星单方面和陆河取消婚礼,内里怕也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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