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惨,我惨笑,我能接受自己被抛弃,那好歹真爱过,可是,这叠文件却像一个狠狠的耳光,打在我脸上,连我最后的尊严也打掉。
一开始就不被爱恋的人,那样惨烈,付出了最美好的爱情,和亲人的生命为代价。
我这样绝望。
完全没空再去想这文件是真是假。
我需要救赎,我那样痛,痛的浑身发抖,也忘了自己是“三杯倒”
体质,眼角扫到桌子对面纪景言的酒杯,便毫不犹豫拿起他刚刚喝过的红酒一饮而尽。
喝完觉得不过瘾,直接拿起红酒瓶对着瓶嘴喝了起来。
其它桌的客人完全看傻了,估计他们在想如此高雅的餐厅怎么会出现我这么个素质低下的客人。
有些人更是一脸同情,估计是以为我被人甩了在借酒浇愁。
不过我完全擦觉不到,心里的裂缝越来越大,血泪横流。
我一遍喝酒,一边泪流满面的喃喃骂开。
“夏言你这混蛋,枉我初全心全意的对你,介绍你给我的家人,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良心被狗舔的也忒干净点了,一点没剩呀……呜呜呜,你可以不爱我,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呜……”
酒精慢慢起了作用,骂着骂着我就感觉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脑袋也越发的沉重起来,可我这嘴却依旧没闲着,还在不停地叨叨:“我明天就画个棺材,把你跟楚婉婉那个贱人都放里面,真是般配的一对,我多善良,让你们死也死在一起……”
我知道我粗俗,自从我爸和我妈离婚之后我就越来越粗俗了,心里老是憋着,憋着憋着便觉得骂人痛快。
痛并快意着的痛快。
可这一次,我越骂越痛,却没有快感,心口撕裂一般的疼。
我趴在桌上昏昏沉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对话声。
——她怎么了?
——您走了之后她就一直喝酒,一瓶喝下去,就成这样了。
我头很晕,逆着光的视线模糊不清。
记忆一时混乱,头像炸开般疼痛。
大学那会只要我喝大了后,同学准会打电话给夏言叫他抬我回宿舍。
所以我潜意识中就认定来的人是夏言。
我猛地一抬头,目光凶狠地扫向了头上的人。
大概是我的动作过于迅猛,眼神过于凌厉,来的人被我吓了一大跳。
来人呆呆的盯了我半天没反应。
我则借机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带着满嘴酒气凶恶道:“你甩了我跟我姐乱伦也就算了,居然还骗了我爸那么多钱,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知不知道我是打算和你结婚的啊……啊?”
真的,我想过嫁给夏言的,像我这般年幼时候父母离婚家庭破裂的女子,把婚姻看的比命还重要,可是眼前这个人却辜负了我,他负了我,我惨笑,扬手,“啪”
的甩了他一巴掌。
周围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对面的“夏言”
被我打得愣神好久,紧接着就见他忽然露出抹迷人的深笑,深邃似墨的眸底更是堆满笑意,只见他上前不着痕迹地扣住了我的手腕,表面上看似乎只是简单地握住,但那手上的力道估计也只有我知道有多重。
我痛的直甩手,对面的人也毫不放松。
然后狠狠一扯,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
“乐朵朵,这巴掌的帐,我们日后慢慢算。”
他趴在我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缝里挤了出来。
语气轻到只有我能听见。
他的嘴角明明在笑,我却从他黝黑的,深邃的眼神里读出了滔天的怒气,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被人甩耳光,的确丢人,可我却并不觉得他值得原谅和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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