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一套米白色的的确良套装,漂袖,一只袖子的肩上做了装饰,胸部以下稍稍做了收紧,下部宽松,下摆只到肚脐往下一点,高腰大喇叭短裤。
头发高高挽起,整个一套看下来清爽又靓丽。
沈国栋正在吃早饭,一眼看过去,突然不由的生出一股自家细细养大的女孩儿长成的自豪感,想起大院内的战友们在一起聊天开的玩笑话,沈国栋不禁皱了皱眉,大抵是做父亲的都或多或少的有过这样的情绪,自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大白菜将来终究还是要被猪给拱了。
念及此,待晓蓉坐下来后,他突然说:“晓蓉啊,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虽然大学里头不比高中紧张,但也要好好学习,将来参加工作的知识可都是从大学里学来的,你和岭岭可别和那些上了大学就自以为有了铁饭碗不思进取的孩子们学,大学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知道吗?”
沈国栋一鼓作气,终于将自己一直想说而没好意思说的话给说了。
容霞听了,笑道:“都大学生了,谈恋爱就谈呗,我可听说了好男孩子要是不在大学里挑好了,往后参加工作就只剩别人挑剩下得了。”
沈国栋怒,“你听说胡说八道的!”
容霞说:“大姐也这么说过啊。”
“不可能!”
“嗨,你这人,”
容霞不高兴了,“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一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妇女,我说什么都是不对的,就你对的,是,他现在当大官了,见过大世面了,外头能和你说的上话的有文化的女人多了,你就瞧不上家里的糟糠妻了,一天到晚嫌东嫌西……呜呜……”
沈国栋瞪圆了眼,“你哭什么哭?这话我可没说,栽赃陷害有意思?”
“你是没说,可是你心里就这么想的!”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想怎样!”
容霞嚯的一声站起身,“沈国栋,你没良心!
我跟了你……”
“啪”
的一声容晓蓉放下筷子,谁也没看,但脸色很难看,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饱了,你们慢慢吃。”
言毕径自出了门。
容晓蓉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可从未发过脾气,俩人对看了一眼,面上讪讪,也吵不下去了。
沈建设乐了,指着他们道:“嘿嘿,你们俩呀!
就是欠人收拾,我小姨还是客气的,我要是长辈的话,只要你们再吵架我就拿我家屋后那擀面杖直接将你们轰出去!”
“臭小子!”
沈国栋一筷子挥过去没打着,看了眼容晓蓉一口没动的稀粥,不觉沉默了。
不一会容老头回了来,容霞问,“小妹呢?”
容老头说:“说是骑车出去逛逛。”
容霞小心翼翼的问,“没事吧?”
“没事,没事,那孩子我一手拉拔大的,我了解她,没气性,可能是岭岭不在家,她一个人着急吧。”
却说容晓蓉径自去了车棚,看了一圈,直接找到了高岭的车,大院里头治安好,基本上车都不上锁的。
阴天,天气凉爽,容晓蓉不紧不慢的骑着自行车,也不知骑了多久,直到她觉得累了,便在一处公园门口停了下来。
公园内有不少纳凉的人,下棋的,遛鸟遛狗的,倒还热闹,容晓蓉在湖边停了车,湖边有木椅,刚好一对情侣起身,她直接坐了上去,居中而坐,自行车靠在边上,那意思很明显,谁都不准靠近我,谁都不许过来坐!
然后,她就捧着脸,盯着湖面发呆。
今天是爷爷的忌日,她自满周岁后,就与爷爷一同生活,直到十三岁那年爷爷得了心脏病去世,那会儿她就有一米六八了,看上去像个大姑娘,因此爸妈也都当她是大姑娘了,虽然俩边也曾接自己过去住过,最终还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容晓蓉搬回了爷爷的旧居,她平时在贵族学校念书,周末回到爷爷的旧居,有爸妈雇来的保姆照顾饮食起居,每月一次按惯例陪爸妈各吃一顿饭,拿生活费,顺便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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