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落华。
任落华爱自己的独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儿子最终没有变成他期望的模样。
在他眼里儿子应该继承自己的武学衣钵,但没想到的是,儿子继承自己武学衣钵的同时,也穿上了一件金丝银线的财富锦衣。
人如明月,各有各的皎洁,任落华深知,自己不能也不应去左右儿子,他应该过自己的生活。
但是,财富散发的气息,对人的侵蚀,是任落华始料未及、也阻拦不了的。
他看着儿子从一位武学宗匠变成一位豪商富绅,看着他沾染上豪商富绅的种种劣迹,看着他越来越不再像自己的儿子。
想到此处,任落华盯着任淑君,语气渐渐加重:“你小子,在九霄峰的时候还有点儿模样,迁居中原之后却重利爱财,恨不得把天下的生意全拢在自己手里才好。
干了几年,有了点儿积攒,酒色财气哪一样你不沾?俗话说‘见利忘义’,有了钱后,连什么是仁义礼智都忘了,你打量你干的那些偷鸡摸狗、有悖人伦的混账事我都不知道么!”
任落华说到这儿,已经变成了厉声呵斥。
任淑君见父亲说了狠话,连忙跪了下来,磕下头去,口内说道:“父亲恕罪,父亲恕罪!”
任落华冷哼一声,任由任淑君跪着,继续说道:“现如今咱们家,烈火烹油,富贵繁盛,就连皇家宫廷采办的各类物什也都得经咱们的手,好的咱们自己留着,不喜欢的才给皇帝老儿送去。
到了这个地步,你竟不知足,还想老天拔地地搂钱。
我看你已然忘了你是武林之士,忘了什么是江湖气概,忘了什么是天地正气!
我任落华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儿子?你哪点儿像我!”
说着重重一叹,气愤中透露出几丝失望之情。
这时任淑君不再告罪,反而说道:“人各有命,亦各有所求,父亲一生只为求及天道,儿子却割舍不下经商。
咱们志向殊途,那也没有办法。
父亲不喜儿子经商牟利,这一点儿子深知,但眼下咱们任家的生意已然做大,中华上下钱庄商号、买卖往来,都要靠咱们经营维持,如果一旦收手,垮的不是咱们一家,只怕咱们中华商界,都要败落消亡。”
此时他已不似先前那般慌乱,言语平稳了许多。
任落华知道任淑君所言不差,中华自古重农抑商,商贸本就有限,任府得天独厚,几乎把中华所有的商贸往来都揽了去,不管什么买卖门类,都或多或少与任家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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