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坐着的人听得如痴如醉,好像是头一回出阁的姑娘。
这场景使严昔回想起儿时的乡下生活,她低头遐想。
脚步声愈发近了,并伴随着人群的惊语。
“想不到公主也来了!”
一位夫人挡住嘴唇喊道。
楼梯口处出现了一位穿着庄重的公主,被身旁的女仆挽着。
女仆同样盛装出席,又不忘得体。
比公主更引人瞩目的,是她一头金色的鬈发,挽着成熟的葡萄紫丝带。
她们附近就是严昔所见的房间,此时灯已熄灭,梳妆台无声退入黑暗。
并不是侨胞。
严昔早已抬起了头。
公主的头发是常见的黑色,与其相配的是棕色的眼睛。
眉骨较平,使得那双眼睛得以吸收更多的光线而炯炯有神,让她看起来落落大方。
鼻梁不甚挺拔,脸颊圆润显活力。
脸边缘的棱角隐去不见,脸型小巧。
总之,她身上没有那些在被毁掉的神秘图书馆里的文字中所记载的西方公主雕塑般的美,有的只是那里的传统东方女性柔水般的温柔。
她不是忧怆的悲剧,也不是奇瑰的小说,而是宁静的散文。
严昔暗自诧异,为什么那些文字都如此夸张?公主和其他西方人一样,除身高外与东方人没有什么大差别。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
此时,公主正以淑女的姿态向众人问好。
那低下去的睫毛还不如严昔的浓密,但比她的要纤长。
一笔勾勒的眉毛如此干脆有力。
公主和女仆优雅地步下楼来。
客人中有一位贵妇,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向她们走去。
她们三个十分熟识的样子。
那位贵妇人絮叨着亲戚之间的琐事,又时不时地赞叹着公主身边的女仆非凡的金发。
公主礼貌地迎合着,但却有意无意地瞟着角落里双眼皮的严昔,又盯了一会儿一旁的严自祯——后者赶忙向她脱帽致敬。
公主的目光直到与在浓眉后显出严肃神色的严昔相遇,才由好奇变为意味深长,旋即就移开了。
她大概是认为我听了不该听的东西,现在该想着找我的麻烦了。
严昔顿感身后的那股暗流强烈起来。
那是贝姨。
不管如何,尽你们所能护我安全。
然而,接下来却相安无事。
既没人邀请严昔共舞,也没有发现公主有长时间停下舞步。
一切毫无异常,连一旁的桑提先生也继续懒洋洋地缩在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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