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刻钟后,一辆出租车以火箭般的速度,在景宅门口停下。
刘子非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张钞票,留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司机心有余悸。
就在刚才,这个看似斯文有礼的男人,把他推到了副驾驶座上,自己则驾驭着出租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到了这里。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依旧惊魂未定。
同时也不免蔓起一丝好奇,究竟是出了什么样的大事,才会如此心急火燎?
刘子非风风火火地奔入景宅,一身休闲装的他少了穿白大褂时的严谨,看着更加像是个二十来岁的阳光少年。
他一见到坐在沙发上手撑额头的景炎,便急匆匆地问道,“可馨在哪儿?”
景炎领着他爬上楼梯,来到冉可馨所在的主卧面前,示意刘子非进去,而他自己则在走廊上等待着。
刘子非异样地瞥了他一眼,自己则大步走进了屋内。
静谧的房间内一片黑暗,他当机立断地按下灯的开关,刹那间屋内亮如白昼。
一片明亮的灯光下,女子耸动的肩头格外醒目。
“你还来干什么,还不快给我……”
一个“滚”
字硬生生噎在了嘴里,冉可馨脸上犹挂着泪痕,雪白小脸上一片死灰,在见到刘子非之后,也只是收敛了自己激动的情绪,眼中看不出任何惊喜的光彩。
“你这额头上是怎么弄的?”
刘子非一脸疼惜地望着她,只见半边面颊上都流淌着鲜血,再加上她披散的长发,他不禁幽幽地说了一句,“看着跟个女鬼似的。”
熟悉的刘氏幽默。
冉可馨这才破涕为笑,唇角勉强挂起一丝笑意。
刘子非拿起棉签,沾了些酒精,小心翼翼地便要为她消毒。
她面上掠过一丝阴影,身子自然向后闪退,避开了他的手。
面对他疑惑的眼神,冉可馨也只是垂下纤长如蝶般的睫毛,安安静静地道,“我不用你管,就放我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景炎既然嫌她克夫,想必也会乐见其成的,不是吗?
刘子非满面愕然地望着她,不过这么些年来,他见过的奇葩病人倒也不少。
面对这般抗拒的病人,他倒也有几分心得。
“可馨,你生谁的气,这我管不着。
可是身体毕竟是自己的,如果连你都不好好爱惜它,更何况别人?”
他目光澄澈,眼神里透出难得一见的温柔。
冉可馨轻轻咬着唇瓣,继续垂眸不语,只是神情松动了几分,不再如先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出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刘子非深感欣慰,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笑谈道,“更何况,我现在是以医生的身份在跟你说话,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治疗你这个病人,本来就是我的义务,也正是我存在的价值。”
“说得真是大义凛然。”
冉可馨笑嗔他一眼,“你不应该做医生,反倒应该去当政客。
光凭这张三寸不烂之舌,以及这强大的煽动能力,到时候政界一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是吗?那说明我是个全能型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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