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陈深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安然心不在焉地望着空空荡荡的街道,她仍在想医生的话,如果还不能找到合适的骨髓,陈深就撑不了多久了。
也许半年……也许更短……
抱着保温桶,安然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
陈深戴着那顶深蓝色的帽子,脸色苍白,眼中却有光华流转,他瘦削的手指握着碳笔,在速写本上画着。
“陈深,今天感觉怎么样?”
安然努力笑着,把鸡汤倒在碗里递过去。
“精神很好,能拿得动画笔。”
陈深接过碗抿了一口,却又吐出来,大口喘息着,长时间的化疗让他根本无法吃进去东西,愈加憔悴。
窗台上的花盆里埋下了一颗巴西鸢尾的种子,安然和陈深都相信,当鸢尾花长出来的时刻,意味着重生,朝生夕死的花朵,无时不刻不在重生。
安然关上门,透过玻璃看着熟睡的陈深,恍惚又无助,可她知道她必须坚强,她若不勇敢,陈深才会真的撑不下去。
耳边忽然响起医生的声音,“法国的骨髓库有配型成功的人,也许你们可以做做努力。”
花盆中不起眼的种子,在雨露的滋养下,悄然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春日破土而出时的惊艳。
法国的天气还很冷,安然独身一人到了法国,她把手缩在袖子里不停地哈着气,围巾一圈一圈绕着,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路边的两排梧桐树早已落完了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瑟瑟寒风中微微摇晃着,路上的行人都低着头,脚步匆匆。
安然推开咖啡店的门,突如其来的暖气让她打了个喷嚏,不远处的桌上一个穿着考究的年轻男人朝她招了招手。
安然愣了愣,解下围巾坐下来。
“安小姐。”
男人绅士的伸出手,与安然轻轻握了握。
安然看着他,微微笑了笑,“sheldon先生,没想到您是华侨。”
sheldon搅了搅面前的咖啡,“安小姐,你千里迢迢来到法国。”
他抬眼看了看安然,“是什么原因呢。”
“sheldon先生,我希望您能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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