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逾神情阴郁,面含怒气,双眉紧皱,死死的盯着二皇子。
二皇子下意识心虚,眼神止不住躲闪。
别开视线后,又在心底狠啐了自己一口。
没出息!
心虚什么!
他行得正,坐得端。
即便有错,那也是南子逾言传身教之功。
他至多算没有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算什么要命的大错吗?
不算!
他又不是圣贤,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最正常不过。
别说是他,就算是着书立传的大儒,也多的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否则,又怎么会有负心多是读书人这句话。
越想,二皇子越理直气壮,最后一丝心虚也烟消云散。
事到如今,该战战兢兢的是南子逾,不是他。
思及此,二皇子一抬下巴,梗着脖子道“怎么?”
“想以下犯上?”
“你再看不起本宫,本宫也是帝王血亲。”
“非谋逆逼宫,想死也死不了。”
南子逾甚是无语。
愚不可及!
“退下!”
南子逾的视线冷冷扫过一旁的侍卫,厉声道。
“殿下是觉得自己已经高枕无忧了,便迫不及待卸磨杀驴?”
“殿下还真是天真无邪。”
南子逾抬脚,径直掠过二皇子,自顾自坐在主位的雕花大椅上,一派目中无人的姿态,继续道“殿下如此天真无邪,由不得我不怀疑殿下带给奉恩公府的到底是荣华富贵还是血雨腥风。”
二皇子瞪大眼睛。
像是根本没料到死到临头的南子逾竟还放肆至此!
那是主位!
他的主位!
“殿下方才说,非谋逆逼宫,想死也死不了。”
“那,我成全殿下一次,如何?”
“殿下不妨猜猜,这偌大的府邸中,有多少仆从、婢女、侍卫是我的人,又有多少是殿下的人?”
“倘若我差使人藏些大逆不道、私通北胡、意图谋反的信件,亦或者是藏一件精美绝伦的龙袍,再向陛下告,将功赎罪。”
“届时,等待殿下的会是什么?”
“殿下是要赌一把皇家所谓的父子亲情吗?”
南子逾好整以暇的望着二皇子,语气里满是戏谑玩味。
像一只猫,在逗弄着挣扎逃生的小老鼠。
南子逾深谙二皇子的秉性,因而此行从未想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直接威胁恐吓。
唯有如此,方可攥住二皇子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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