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时他就已知患者是受了重伤,原本想要看看伤口再开药,如今一看到这身上仍穿着血衣的年轻男子的态度,应是一早就给止血上药了,他也就不再逾矩提出看伤口了。
再说能站在这儿,不是床上受伤女子的夫婿还能是何人?老大夫自以为是地想到。
男女有别,能避则避。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老夫给开一贴药,记得按时给尊夫人喝,这样有助伤口愈合,期间不要碰水……”
交代了注意事项,看到这一脸冷傲的年轻人认真听着,眼里颇有赞意。
叶旭尧对于老大夫错误的称呼,并没有纠正,反正迟早也是他的人,唤声夫人倒也在情理当中。
唤人进来将老大夫送出去,他这才回到屏风后头,将帐幔掀起,看到她舒展的眉头,他脸上方带了些许的笑意,再唤人进来换一盆水,这回他不再避着,而是给她擦了个澡。
从未侍候过人,他做起来倒也不显得毛躁,反而动作麻利,只是全弄完后,他的脸也红了,迅速地拿起锦被给她盖上,不让她再诱惑着他。
转身到屏风外头,他轻舒一口气平息体内的躁动,好一会儿,才见之前的侍女抱着新衣裳回转,他神色已恢复正常,“给我吧。”
那侍女没有迟疑,将衣裳递到叶旭尧的大掌中,这时候才留意到叶旭尧还穿着带血的衣裳,对于自家大爷那点怪癖,她也是知之甚深的,忙提醒一句,“爷,您的衣裳?”
叶旭尧这才留意到衣上的血迹,皱了皱眉,“不碍事。”
转身进去屏风后头,因而没有看到侍女吃惊地张大嘴巴。
她转身出去,听到另一侍女说起了屋里的八卦,“爷待这姑娘真不一般,不但亲自上药还给擦澡,看这样子怕是要攀上我们爷了……”
“何止,还给换上衣裳……”
她也说上一份。
几个侍女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当然话里不敢贬低林珑,均是羡慕居多。
叶钟氏急匆匆进府的时候就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当即脸色一板,“谁敢再说,我就拔了她的舌头,听到没有?”
几个正在说主子是非的侍女听到侯夫人严历的声音,均吓得跪在地上,“太太,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互相掌嘴。”
叶钟氏冷声惩罚。
几个丫头你一巴我一掌地打起来,眼里都是哭意。
叶钟氏急掀帘子进去,看到屏风并没有意味,转进去,看到儿子坐在床沿痴痴地望着林珑,本已到了嘴边责备的话,顿时就咽了回去,算起来,林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怎么样了?”
叶旭尧听到母亲的声音,转头看过去,将之前大夫来过说的话开的方子都陈述了一遍。
叶钟氏上前看了眼林珑的状况,一掀锦被,看到是整齐的衣着,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儿子,罢了,有她兜着,这不合礼数的事情自有她担待。
“她现在不宜移动,我且给她安置另一厢房……”
“不需要,她就睡在这儿。”
叶钟氏诧异地看了眼儿子,从小到大,他最不喜别人乱动他的东西,除了几名从小侍候到大的小厮,他连侍女也嫌碍眼,这也就是她提出给他两个通房好纡解纡解,他也给拒绝了,给出的理由还是让她这亲娘也哭笑不得,他不喜房里有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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