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明看来,这一晚的月光很柔媚,荷花很恬美,也很清香,而杨梅唱的《雁南飞》,更是曼妙得令他陶醉。
他明白杨梅“出淤泥而不染”
的隐喻,从她心灵受过创伤上来看,有逆反心理是完全可能的。
正常男女看到心上人,在占有欲的支配下,都会骚性大发,不能自制。
不是虞志那小子饿里饿作1,而是他不了解杨梅的从前,应该说他是骚不逢人,偏偏遇上了一个厌恶硬弄的美人儿。
所以,打套儿高手,往往先吃准门头,揣摩心思,顺流而下,再见机而行,就会旗开得胜。
虞志显然缺少这方面的涵养,自以为是,像撞死包头鱼那样乱蹦瞎撞,撞破网儿是运气,但大都是网儿未撞破,自己已是头破血流,空留悔恨。
杨梅不但相貌儿好,还有点儿才气,谈吐不急不慢,优雅得体,这超乎了阿明的想象。
而她善于交际,在日语班上便可见一斑,这与她小时候受创伤后避开男性大相径庭,也使阿明感到惊讶。
他们一路上谈了许多,在龙翔桥等8路车回家时,谈到了对学日语的看法。
“我爹爹是被日本鬼子摔死的,我阿爸小时候被抓去万松岭放马,日本鬼子打进杭州来时,我姆妈就逃难到荆山岭去了。
杨梅,说句实话,我恨死日本佬了,也讨厌学日语,只是为了——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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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啥西?”
“为了——为了——你呀!”
“为我?”
“是的。
我连普通话也说不好,对节里骨碌的日语没啥兴趣。
一开始是好奇,后来越学越没劲了,要不是想看到你,我早就打退堂鼓了。”
“哦?真的?”
“真当的,骗你作啥!
杨梅,其实我更想学的是毛笔字。
中国人嘛,也想把自己国家的文化学学好。
那时‘文革’,乱得很,读不上高中,我很羡慕我们班长他们的。”
“阿明,你表急。
现在各种补习班很多,也有了夜校,多留心点,总有机会读书的。
我听说定安路上开了个钱江业余学校,你在定安路上班,应该有数帐的。”
“钱江业余学校?这倒是没注意到。”
“夜校开在开元中学內,那是我读初中的学校。
你有空的话,去打听打听,有消息的话,告诉我一声。
如果有可能,我们一起去报名读书好不好?”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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