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男人如约而至。
等待时间里,收到命令的值班民警几次端着热水和毛毯出来,寻问余幼笙要不要进去休息,都被她委婉拒绝。
一来她不愿让自己显得可怜,二来是她一眼便能看见熟悉的阿顿斯马丁远远驶来,在渐近的照明灯下,水眸明亮闪动。
驾驶门开启,季宴礼迈着长腿从车上下来,臂弯挂着黑色外套,凄清月色勾勒他修长身影,目不斜视地向她而来。
面前停下,余幼笙顺从地让男人为她披好外套,听他俯身低低问道:“怎么不进去,不冷么。”
余幼笙微扬下巴,摇头。
她乖顺恬静的模样看得人心软,季宴礼抬手轻揉余幼笙发顶,让她先回车里。
车里提前开好空调,副驾驶上有散发干净味道的厚毛毯;余幼笙将毯子平放在腿面,隔着车玻璃看季宴礼和民警交涉,一时百感交集。
原来被人用心呵护,是这种感觉。
很快关门声响起,季宴礼进驾驶座后低头系安全带,身上淡淡酒味弥漫在封闭空间。
余幼笙对酒味格外敏感,下意识问:
“你喝酒了?”
“没有,”
季宴礼垂眸见她冰冷指尖发白,调高车内温度,“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喝酒。”
余幼笙对酒桌文化略有耳闻,她不想丈夫为了她的喜好做出牺牲,解释道:“小时候我父亲脾气不好,每次他喝醉回家,就会不断地摔东西骂人打人。”
坦诚原生家庭的阴暗面并不容易,余幼笙深吸口气继续:“其实我并不反对喝酒,我只是害怕情绪失控的人。”
一反常态地,季宴礼并未回应她的剖白,只是一言不发地发动汽车,突如其来的沉默让余幼笙困惑不已。
她隐隐觉得,“情绪失控”
四个字似是现在冷场的原因。
可季宴礼是她见过情绪最稳定的人,连那日在医院生气,都始终面带温雅笑意,时而好脾气到余幼笙感叹不像正常人。
两人一路无言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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