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连应道:“现在镇干部都是狗日的,上次我去镇政府上厕所,他们以为我又要找书记,硬把我拦在外面,还好一个小年轻放我进去,不然我尿在裤子里。”
杨连应说的小年轻,正是梁健。
当时黄少华还没有离开十面镇。
杨连应对那位放他到厕所小解的梁健印象很深,就是叫不出名字。
茅阿宝说:“老杨,做人要向前看。
人死不能复生,你老伴已经死了,你要面对这个现实。
你的生活还是要往下过的,如果你同意拆迁了,以后拿了拆迁款,住了安置房,不是还可以娶个新老伴吗?”
杨连应一听茅阿宝说这种话,心里的气就涌出来了,“按你的说法,死一个老伴,再娶一个新的,就没人命关天的说法了。
你们给我滚,你们问题不解决,还出这种馊主意,滚!”
说着就拿起了墙边扫帚要把镇村干部扫地出门。
被赶了出来,石宁心情糟糕:“这老杨脑袋有问题了。”
茅阿宝:“真没想到,他还能从医院回来,原来还以为他会一命呜呼的。”
石宁心事重重:“这老杨倔着呢,茅书记,你把他放在我这组的,最终还要靠你做好工作。
这老杨,麻烦你要尽早搞定他,否则大大耽误我们进度,钟书记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茅阿宝说:“我这两天就重点盯杨连应这老鳖。”
梁健这方面签约也没什么起色,梁健知道这几户都是茅阿宝的亲戚,由茅阿宝在背后撑腰,才始终赖着不签约,估计茅阿宝答应了,等他们最后签的时候,拆迁费肯定有得涨高几倍。
跟楼新江和费新商量之后,梁健打算在碰头会上发飙。
那次拆迁碰头会上,通报了进度。
之后,组长傅栋问大家,有没什么意见和建议。
梁健道:“我们小组,目前还有七户拆迁户,据我了解,这七户都是我们村茅阿宝书记的亲戚啊,茅书记,其他村民都签了,就剩下你亲戚没签,你说这有什么原因吗?”
茅阿宝没想到梁健打头炮,就是针对他,支吾了一下道:“这也是巧合。
我茅阿宝没有让他们不签,是他们有各自的原因。
这几户虽说是我的亲戚,可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只要涉及到钱的问题,即使是亲戚也不买账的。”
梁健道:“那也不一定。
村治保委员楼新江家里也有一户在我们组,开始也不愿签,他上门去做了两次工作,就签了。
楼委员你说是吧?”
楼新江接过梁健的话头说:“我们村干部,对于亲戚的拆迁也有责任。
反正从我的切身体会来说,亲戚上门做工作还是有效果的。”
梁健道:“楼委员说的没错,关键是有些干部是否真的愿意做工作,还有,是做正面的工作,还是负面的工作。”
茅阿宝忍不住道:“梁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是做负面的工作?”
梁健道:“我没有指你,谁在做正面的工作,谁在做反面的工作,大家心里应该清楚。”
茅阿宝道:“你别乱说,你真是在动摇军心,不利于我们拆迁组整体团结。”
梁健咄咄逼人道:“我并没有乱说,我有所耳闻,有些村干部,故意跟他们的亲戚传话,让撑住别拆迁签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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