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十岁那年还拜了个正道的师傅,接受最正统的修仙界教育,刚刚被美好的词汇建立了漂亮的三观,又还没有对这理想化的三观产生怀疑。
最重要的是,捡到他的时候我正在杀他的同门,还刚好杀到他的师傅。
其实我也很烦恼的,我清晰地记得那次是我扮成了一个富商家主母的婢女,做事情兢兢业业,主母要我给谁下药我就给谁下药,要我让谁滑胎我就让谁滑胎,妥妥掌握主母无数黑账的左臂右膀。
主母许诺说会把我嫁给管家做个正头娘子,虽然我不稀罕吧但还是叩头谢恩,结果没过几天,主母就通知我说某某商人看上我了要我去做个小妾。
我花了一晚上思考怎么用后宅的方式解决这个困境,无果,最后我用一分钟把主母绑到一间人迹罕至的破屋。
没辙了,害人我还行,这招我不会拆,只好和主母一拍两散。
一拍两散之前我认为我可以和她谈谈。
为了照顾主母娇弱的皮肤,我特意带上了一匹新绸,撕成条用来绑住她。
给她坐的椅子是她最喜爱的那把太师椅,各个方位都无死角地垫上白毛丰厚的雪兔的皮,然后还有凝神静气的熏香,是她最爱的、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的昂贵货色。
我还带了她压箱底的首饰和衣服,她醒来的时候我正为她上妆。
经过细致保养的皮肤柔软而富有弹性,没有受过苦晒过光所以细腻且白皙。
她用的香粉、眉笔、腮红和口脂都是植物做的,上色强但颜色不深,美化效果其实很一般,但是底子好,稍微涂涂抹抹修饰一番,就呈现出千娇百媚的姿容。
我后退一步,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满意。
只可惜玻璃镜在这时候是顶层勋贵才有资格使用的御贡品,不然给她看看,她一定会为自己失神。
“薄荷!”
她面带愠色,低声斥责我,“你这是何意?”
我记得我说:“奴婢实在是被逼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人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急了,而且开始害怕我。
我于是叹了口气:“夫人在做之前为什么不怕呢?”
她说:“薄荷,这么多年,我待你不薄。”
你给我取个名字叫薄荷就已经待我很薄了,天天清凉得跟什么似的……好吧,这位主母确实待我不薄。
我有最高的份例和最多的赏银,但那是因为我经常为她做脏活;夫人吃剩了、喝剩了、用剩了的东西常常都会给我,结果是我全部都扔了;她还打过主意要我做她丈夫的小妾,为了帮她笼络她丈夫的心。
呵呵。
这份不薄我反正不想要。
我摆开了架势要和她促膝相谈一番,说“就是因为您待我不薄我才更要在您死前和您掏心窝子说几句话”
,下一句还没出来,一群正道人士夺门而入,搞得我很没意思。
顺便说一句,他们正道进门真的要喊口号的,我最常听的就是“妖女受死”
和“魔头哪里跑”
,记得最深的是一个认错人的上来就喊“惊魂我要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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