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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和骆一舟终究还是纠缠不清。
"
我和信信背靠着背,在那么一瞬间,我可以感觉到我们两个人的背脊都变得僵硬无比。
我没有转过头去看信信,我却知道我们此时的表情是一样的,甚至我们的心情也是一样的无奈。
我已经忘记了我们有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我也忘记了我们究竟讨论了什么话题,我只知道我们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甚至像两个文艺女青年一样流了几滴眼泪。
之后的事情我便不再记得了,我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面有信信,有梁子聪,还有骆一舟。
他一直不停地对我说着些什么,可是我却一句话也没有听到,只是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我想靠近一点,却出现了一双手,将我狠狠地从他身边拉了开来。
我醒来的时候满身大汗,内衬的后背都湿了一大片。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我和信信两人四仰八叉地躺在玄关处,我的手机就睡在我的脚边,此时还在不停地震动着。
屏幕上"梁子聪"三个黑色的大字还在闪烁着,我的脑袋疼得就像要爆炸一样。
我突然想起昨夜梁子聪出院,我却和信信喝了一整夜的酒。
我把电话放在耳边,按下接通,可是电话那头只有他淡淡的呼吸声,他只是"喂"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我好像要迟到了,我先去上课了,回来再和你说。
"我看了看时间,然后不等梁子聪回答便"嘎达"一声挂了电话,连同他那三十一个未接来电一起忽视掉,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
可是我没有想到梁子聪会比我先到达学校,他的手还绑着绷带,穿着一件白色大衣站在校门口,远远望去就像一尊雪雕一样。
其实梁子聪和骆一舟真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
一个温和,一个高傲,一个低调,一个张狂,一个就像春风一般和煦,一个犹如艳阳般热烈。
现在春风就站在我的面前,面色有些苍白地看着我。
我就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一样,不停地揉搓着手,来掩饰我的不安与心虚。
"栗欢,我们已经有多少天没有见面了。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依旧有浅浅的笑,并不像骆一舟,没有丝毫的压迫感,可我却依旧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们真的很多天没有见面了,自从进了杂志社后,我一直没有去医院看他,甚至很少接他的电话,连他出院我都忘记了。
而他却一点也不计较。
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敢面对梁子聪,我越是觉得自己像个混蛋。
于是我又找到借口了:"我要上课了,今天有专业课,我要去上课了。
你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吃药,手千万不要提重物知道吗?"
说完之后我不等他回答,匆匆落荒而逃。
我没有回过头去,却依旧可以想象到他嘴角下垂,神情黯然地站在银杏树下失落的模样。
我对不起梁子聪,其实我是知道的。
我是个混蛋,其实我也是知道的。
我是大混蛋,我承认我在躲着梁子聪,这三天来我上课下课上班下班时间挤得满满的。
或者说我其实是在躲避着所有的人,只有面对着舍友信信小姐,我才能稍稍放下戒备的心,松一松脑子里的那根弦。
所以,当我从杂志社被林小婉奚落了一天回到家里等了三个小时看不到信信时,我承认我很慌张。
我从十二点等到了午夜三点还没有等到信信的归来,她的电话也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最后我裹紧了大衣,锁好了门窗在半夜时分走出了绿叶小区,朝我从来都没有去过的信信工作的酒吧"烟花"奔去。
我已经有许久没有进入过这样灯红酒绿的场合了,曾经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踏入酒吧的回忆实在是太不好,以至于让我恨透了这种地方。
灯光昏暗,震耳欲聋的音乐混合着各种暧昧的声音不停地朝我袭来,我的耳膜都要给震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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