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恰路过宝庄,特借一宿,明日早行。”
高老追问:“如此说,几位便是来借宿的了,我那家人愚钝,却说客人可以拿怪?”
行者道:“两事并提,本不冲突。
即便借宿,却也不妨碍我顺便同几个妖怪儿耍耍。
动问府上有多少妖怪?”
高老道:“天哪!
还说得有多少哩!
我这儿只那一个妖怪女婿,就已被他磨慌丢尽了脸面!”
行者道:“只一个却没甚意思。
你且把那妖怪的始末,有多大手段,从头说说我听,我好替你拿他。”
高老道:“我们这庄上,自古至今,也不晓得有甚么鬼祟魍魉,邪魔作耗。
大家平平安安日子生活,虽没有大富大贵却也自由。
只是老拙不幸,直到这般年纪依旧不曾有子,只生出三个女儿:
大的唤名香兰,第二的名玉兰,最小的名翠兰。
想那两个年长些的,从小儿便已经配与本庄人家。
到了最小的这个,我夫妻二人分外疼惜,也想着年迈后膝下无人侍奉,偌大家业也没得继承。
遂起心思,想要招个女婿进门,指望他做个孝顺的养老女婿,撑门抵户,做活当差。
不期三年前,恰好遇到一个汉子,看模样儿倒也威武。
他说自己是福陵山上人家,姓猪,父母早亡没了记挂,下无兄弟少了拖累,情愿与我家做个女婿。
我老拙见他是这般一个无根无绊的人,于是招了他。
一进门时,那货倒也勤谨,耕田耙地不动牛马;收割田禾不损时间。
昏去明来,其实也好。
只是一件,他有些会变嘴脸。”
行者道:“怎个变法儿?”
高老道:“初来时,他才是条黑胖汉,后来却渐渐变做个长嘴大耳朵的呆子,脑后又有一溜鬃毛,身体亦粗糙怕人,头脸就象个猪的模样。
并且那厮食肠甚大,只一顿饭便要吃上斗米饭。
早间点心,也得百十个烧饼才彀。
喜得他常吃斋素,若再吃荤腥酒水,便是老拙这些家业田产之类,不上半年,也要被吃个罄净!”
三藏道:“只因他做得,所以吃得,也算合情。
光让马儿快跑,却不许人家吃草,可也不对。”
高老摆手道:“说那吃,却还只是件小事。
到如今,他还会弄风,云来雾去,走石飞砂,唬得我一家并左邻右舍,俱不得安生以致非议闲言颇多。
我要他离开,他却说不肯,闹翻了后索性把翠兰小女关在后宅子里。
也不知施了什么妖法儿,直让我等想尽了法子却也近它不去。
至此,却已有半年不曾见面了,甚至不知我那女儿的死活如何。
此后问了好些老人,才得辨那厮真是个妖怪。
这才要请个法师出力与他去退,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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