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王氏很不情愿阿拾去她和宋长贵的卧房,防她像防贼一样,如今这么自然地把她叫进去,时雍有些意外。
在接收了阿拾的一部分记忆后,时雍已经下意识把如今这个身子当成了她和阿拾的合体,可是对王氏,她没有阿拾那么排斥,进门就自然而然地往床沿一坐。
“看什么?”
“这些全是那些人送的礼……”
时雍一怔,“你怎么能收别人的东西?”
“急什么?又不是老娘偷的抢的,他们想娶我家的女儿,愿意送点东西来讨好,怎么了?”
王氏哼一声,又腻笑了起来。
“我都替你看过了,刘家米行的二公子不错。
这些礼品里头,也就刘家送的最实在,最有诚心——”
“你疯了?”
时雍吓一跳,毫不客气地瞪过去,“刘家二公子是张芸儿的未婚夫婿。”
“不是没成婚吗?那张芸儿自己不识好歹,放着这么好的人家不珍惜,揭了老皮戳破脸和谢老幺乱来,活该遭现世报。
我看啦,这夫婿,就是老天特地留给你的……”
“要嫁你嫁。”
时雍冷冷扫她。
王氏被呛,愣了愣,居然没动手,而是怒笑着,“小蹄子说什么呢?仔细你爹听到扒了你的皮。
我跟你说,刘家二公子书读得不如谢再衡,但长得也是俊的,不会辱没了你。”
哼。
时雍冷笑。
“这个节骨眼上来结亲,你以为人家安的什么心?”
“你甭管他安的是什么心,横竖是明媒正娶你过门,做他们家的二少夫人。
我告诉你阿拾,你可别不识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咱们是什么人家你也不想想,能挑着比这更好的夫婿吗?”
“这么好的夫婿,留给你女儿阿香。”
时雍懒得再和王氏歪扯,思想不同,意识不同,她俩之间对话无异于鸡同鸭讲。
王氏的做法符合时下大部分人的思考,也确实是在能力范围内为她选了一户条件最好的。
但是,
此阿拾已非彼阿拾。
————
锦衣卫要刑决“女鬼”
和屠勇的消息,当天就放出了风来。
可是,消息酝酿了一天一夜,距离行刑只剩八九个时辰,那个扮鬼的女人仍然不肯交代,她的同伙也没有露面,更没人设法营救。
诏狱里一切如常,不见任何异动。
是沉得住气?
还是在憋明天的大招?
晌午的时候,王氏说媒婆六姑要来,叮嘱时雍不要出门。
为免得像昨天那般不欢而散,她早上给时雍煮了鸡蛋,中午又烙了饼,蒸了香喷喷的鲤鱼,没舍得让宋香吃一口,端上桌就放在时雍面前。
可是,时雍把鱼吃光,转头就叫上大黑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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