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我爸爸焦急的声音,但我很快就听不见了。
失去了所有知觉。
其实,昏迷时也可能是有梦的。
寻常人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们昏迷的次数不够多。
我总是能像现在这样,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是个熟悉,又叫不出是谁的声音。
他说:“菲菲……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还说:“菲菲……我好想你。”
不过,我最多时候听到的是,他说:“爱?从来没有。”
我醒来时,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味儿。
可能是因为那次意外后我住了很久的院,所以每次从医院醒来时,我都对那股医院里特殊的味道特别熟悉。
好像我上辈子天天住在这里似的。
在病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头湿漉漉的,不过身上那种严重的冷热交替感消失了,只有疲倦。
我躺了一会儿,自己按了呼叫电话,很快,梁医生进来了。
毕竟前几日才见过,他变化不大,仍旧笑眯眯的,进来后,他给我量了体温,说:“谢天谢地,退烧了。
要是还不退呀,我可就真的会给你输液,让你在医院吃复活节晚餐了。”
我问:“我昏迷了一天?”
权御是周五求的婚,我是周六凌晨晕倒的,复活节在周日。
“可不是嘛,”
梁医生笑着说,“送你来的那位老先生一直没睡,现在还在走廊里呢。”
我忙说:“是范伯伯。”
“可能是吧,他不说他的名字。”
梁医生笑着问,“这是谁啊?我听他讲英文像本地人,不会是你男朋友的父亲吧?”
我掀开被子,一边下床一边说:“不是,是我爸爸的好朋友。”
梁医生点了点头,说:“你躺着吧,那我去请他进来。”
我躺回床上时,范伯伯就进来了。
他毕竟年纪这么大了,纵然身体健朗,这会儿也显出了几分疲惫之色。
但他仍是笑呵呵的,说:“精神起来了呀,孩子。”
我说:“怎么是您把我送来的?”
“我不送谁送呀?你爸爸又背不动你。”
范伯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当然了,我也不是说你这孩子重,我是觉得你太轻了,瘦巴巴的,难怪喝点酒就能烧起来。”
我点了点头,说:“谢谢您背我,不过您怎么没让保镖帮忙呢?”
我再瘦也是个成年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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