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了一遍刚才问过的问题,尚三竿抽了两口烟,沉思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打我正经干这行开始吧,除了算命的,陆陆续续还真接待过几个自称遇到‘事儿’的人,我说的‘事儿’是啥意思你知道吧?嗯,那我接着说。”
我稍微坐正一些身子,用这个姿势表示我在认真听他说。
尚三竿继续说道:“这些遇到‘事儿’的,最多的就是‘做托梦’跟‘鬼压床’这两样。
做托梦的,就是梦见死去的亲戚来找他们,跟他们说一些话,这些不老实的先人会说的话大致就两种内容,一,是说自己缺东西了,比如缺钱缺衣服缺被褥缺吃的什么的;二,就是死去的人来表达思念来了,会说一些想你了,回来看看什么的,遇到这种,当事人就会比较害怕,他们怕那些逝去的先人因为思念家里人,会真的把家里的某个成员带走。”
我点点头,示意让他继续说。
“这两种人的钱都很好赚,第一种,我就顺着他们的梦说就行,让他们该烧纸钱烧纸钱,该烧纸人烧纸人,该烧纸车纸床纸被子的也别客气,捎带着夸夸他们的孝心,说正是因为他们足够孝顺,所以那位亲人才会选择托梦给他们,这么一说,他们听美了,心也安了,钱我自然就到手了。
第二种呢,同样让他们去烧纸钱,告诉他们老人家对他们只是思念,思念是因为他在那头过的孤单,所以烧点纸钱让他拿去浪,再烧俩纸人陪他玩,就足够了,我的钱就又到手了。”
尚三竿说到这儿,我打断他说:“对了,你骗我表弟那二百块钱赶紧还我,不然我报警了啊。”
尚三竿白了我一眼说道:“我凭本事骗的钱凭什么给你?再说了,我帮你把你这表弟都支到山西去了,往后就没人来偷你家房产证了,你特么还不赶紧谢谢我?”
我挠挠头说:“算了,你继续说。”
尚三竿冲我竖了个中指后接着说道:“这两种梦的原理都很简单,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他们白天在现实里遇到了与此有关的事,所以晚上才会做这种梦。
只不过有时白天遇到的那些事他们忽略了而已,很好解释。”
我说道:“嗯,这个我知道,那鬼压床你怎么处理的?‘睡眠瘫痪症’?”
尚三竿说道:“行啊你,这词儿都知道。”
我还了他一根中指,这货“嘿嘿”
一笑接着说道:“就我接待的那几个鬼压床,无一例外,全是在被‘鬼压’之前生过病或者熬过夜,反正都是身体状态正虚弱的时候遇到的。
其实就是‘睡眠瘫痪症’,我以前跟他们说过这事儿的真实成因,你猜他们是什么反应?”
我说道:“肯定不信呗。”
尚三竿说道:“对,根本不信,还骂我不懂。
说白了,是那些人自己主动想把事儿往灵异上面靠,我干脆顺着他们说,再给他们‘做法’祛除妖魔邪祟,他们舒服,我还能赚钱。
为了给他们驱邪,我还特意学了傣族舞跟蒙古舞,两者一结合,瞬间就是‘破邪舞’,那舞一跳起来,绝对的老铁没毛病,双击666啊亲。”
我鼓鼓掌起哄道:“来一段!
来一段!”
尚三竿露出一脸充满猥琐意味的美滋滋表情,似乎是想起了他某次跳舞破邪时的美好经历。
不过他没真的起跳,而是接着说道:“听本大师接着跟你说啊,除了这两种最常见的外,其他我还真接待过几个特例,先跟你说个小孩儿的事儿吧,真是让我记忆深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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